“什麼?”我打斷他,假意非常詫異的說:“是你說等我十八就和我在一起的哦”
“噢噢,我確實這麼說過……”他神色躲躲閃閃的轉過身,一派正經的繼續說:“但是據我瞭解,女子年歲太小行房事的話,對身體不太好……”
“也對。”我眯起眼,見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便繼續對他說:“那你得吻我一下,補償我。”
“這個……”長靜一副糾結萬分的樣子
我見差不多了,從拿出早預備好的薰衣草香袋在他鼻子下揮了兩下,他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會裝啊。”我伸手一把扯住他的領子,貞子般瞪視他:“說!真正的長靜在哪裡!”
“哈秋哈秋——”冒牌長靜打了好幾個大噴嚏,揉揉紅紅的鼻子說:“嫂子,你先扔掉香囊啊。”
“鬼才你嫂子!快說!”我見他識相了,把薰衣草袋扔掉。
他往陽臺後一指,喊道:“哥,我對不住你了!”
話音一落,陽臺後面串出一道人影,閃電般翻了出去。
我丟下冒牌長靜,閒庭漫步般走到陽臺,爬上欄杆,在冒牌長靜的驚呼聲中,縱身跳下陽臺。
“嘩啦——”白色的裙子向上翻飛,假髮也順勢飛走。
我沒有使用我的神識力量飛行,任由身體進行自由落體運動。
然後,我得逞了,在我砸進地面前,熟悉的雙臂穩穩當當的接住了我。
“非要這樣?”他戴著棘羽的鬼面具,聲音有些慍怒。
“不然怎麼把你逼出來呢?”我仰頭對他微笑,拉住他的領口說:“我抓住你了,長靜。”
一直我只聽到你的腳步聲,現在我真的抓住你了,你的佈局要被我破壞掉了呢。
我靠在他懷裡說:“我知道你每年冬祭日都要進行蛻皮,故意選擇這天來看你出醜的,你不高興了?”
“……你變壞了。”他略略沉澱了下,如此說。
“可不是麼?你都把我教壞了。”我狡黠的對他眨眨眼。
太陽已經在遠處變成一條紅線,他抱著我背離男生宿舍,向遠處的楓葉林飛去,亞麻綠色的短翠逐漸變成細長的玄色長髮,他痛苦的呻吟一聲。
我攬緊他:“已經開始了麼?”
他點點頭,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甚至覺得空氣中被點燃了一把火,一飛進那片楓葉林,他便帶著從空中跌落了下去。
我連忙扶起他,找個隱瞞的地方放下他,隨手設了一個隔音小結界,。
“你出去等我。”他喘息著推開我,化作一條玄蛇扭曲著身軀爬上楓葉樹,蜷縮在樹冠上翻滾,晶瑩剔透的蛇鱗如米粒般撒落下來。
他不願讓我看到他脆弱的樣子,五千多年了,我終究走不進他心裡……
我失望的準備轉身走出去,樹上小心翼翼的傳來一句:“你若不怕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的話,就上來吧。”
原來他不是拒絕我,而是擔心我害怕。
頓時我一陣欣喜,正想跳上楓葉樹,意外發現結界外不遠處的一顆楓樹上有一道紫色身影晃動。
是科維多,他就坐在樹上與我對峙,我對他眯起眼,警告他最好不要多嘴,他嘴角微揚,扇子輕輕搖了搖,化作點點星光消失。
“算你識相。”我撇撇嘴,迅速跳上楓葉樹。
從我認識科維多以來,他始終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別人,目光撲塑迷離,對待人和物都採取不冷不熱明哲保身的態度。
因此,我不知道他剛剛立即離開的舉動,是他內心的膽怯,還是另有企圖。
“長……”我喊到一半,又改了口:“棘羽。”
儘管我不願承認,但是長靜就是棘羽,棘羽就是長靜,這已經是不爭的實情。
化作玄蛇的棘羽盤踞在粗大的樹杆上,身軀不停的蠕動,磨掉舊死的老皮,鱗片像長在它身上的倒刺,一片片的被磨開掀起,蛇身鮮血淋漓的,說有多醜有多醜。
棘羽扭過蛇頭來,吐出信子:“能接受麼?”
“醜死了。”我如實回答。
以前我從未見過他蛻皮的樣子,他每一年都會在冬祭日找個地方閉關,拒絕與我會面。
他清和的笑了幾聲,又痛苦的扭起蛇身來。
我走過去,幫他剝掉一些細碎的舊皮。
剝豆角都沒有剝得這般順手呢。
漸漸他的頭部開始恢復回人形,人頭蛇身,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