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地說。
“你懂個屁！”櫃檯後面的中年男人聽見鄭中秋的話，來了精神，一副受到侮辱的樣子，“別拿你青雲宗山上那些傻兮兮滿山亂跑的狍子和我這裡的貨相提並論！你知道這鹿角是從哪裡來的嗎？”老闆走過來，“這是我爺爺從一個絕世高手手中收購過來的。據說這個高手，偶然進了一個上古時期大神的秘境，在秘境裡面找到的。你別看它不起眼也沒有什麼靈力波動，沒準是咱們這些凡人沒找到機關而已！”
鄭中秋忍不住翻白眼，又不是主角，哪裡有那麼多的上古時期的遺寶。“沒準這就是那個什麼上古時期的大神的隨意一頓晚飯，他把鹿肉吃完了，看見鹿角那麼大，便一時留著，久了就忘了，落在洞裡。後來被絕世高手看見了，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唄。”
“這，這個，也有可能。”老闆詞窮，“反正五千塊中等靈石，一分不少。”
“老闆，不能少一點嗎？”
“不行！當年我爺爺就是這個收購價，不能虧本。”
“你就非要這麼個鹿角不可？”鄭中秋無奈地問。
“這是我的！”于成龍語氣堅定。
“老闆，你看，能不能？”
“一分不少！”
鄭中秋一把抓起蛇尾，“老闆，你看這條雪碧蛇，皮光滑亮。”她厚著臉皮說， “這雪碧蛇一年兌一次蛇皮，這蛇皮也是有藥用價值的，要不我年年把蛇皮賣給你，咱分期付款，行不？”
“不行！”
“那這尖耳棉鼠呢？”她從口袋裡掏出尖耳棉鼠舉到老闆面前，“這個年年產子，我把幼崽賣給你，行不？”
“不行！”
“要不我們留下來給你打工，什麼時候夠還錢了什麼時候走，行不？”
“不行！”老闆不耐煩地說，“我這裡一年半載沒有一個客，留你們還不是浪費糧食？沒錢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走走走！”老闆驅趕他們，只是趕不動于成龍。
“老闆，有話好好說嘛！”鄭中秋低聲下氣地說。
“喲！萬老闆還挺忙的嘛。”一個穿金戴銀地胖女人手上搖著一把扇子，扭著屁股走進來，“怎麼把生意趕出去了？您要是再不交租子，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是，”萬老闆賠笑著，“您再寬限我兩天，過兩天我一定能籌到錢。”
“萬老闆，您也別怨我不講情面，這地段吖，偏僻冷清，可偏偏入了紅塵齋的眼，他們說要出了三倍的租子呢。如今你生意慘淡，還不如早早結束了呢。”
“這萬寶閣是我爺爺的心血，我怎麼能讓它在我手上結束？”
“反正過兩天你要是湊不出租子，你就得給我走！”那胖女人見多說無益，便氣呼呼地走了。
“唉~”老闆嘆口氣，又回櫃檯裡趴著，連鄭中秋幾人都懶得理會了。
于成龍還是呆呆地看著那鹿角，鄭中秋見無人理會她，便四處逛起來。
難怪生意這麼差了：地段不好就算了，裝修又這麼過時陳舊，連環境衛生都做得不到位，到處是蜘蛛網和灰塵，商品品種少就不說了，好歹收拾收拾一下嘛，商品的適當包裝還是很必要的！看看這把寶劍，連上面的鐵鏽都不磨一磨；還有這個缺了一條腿的三角丹爐，連上面的泥土都不擦擦；還有這本鬼畫符似的書籍，被蟑螂啃得坑坑窪窪的……
怎麼會有生意上門？
等等，這個瘸腿的三角丹爐，該不會是女主未來要買的那個吧？
瘸腿，兩個巴掌大小，表面坑坑窪窪還帶著泥土，女主是在門派大比之後在山下坊市的地攤上花十塊下等靈石買的，老闆是一個落魄的中年男子，稱家境衰落孩子生病急用錢……
之前看書的時候，她還吐槽小說裡每個擺地攤的老闆都有一個悲慘的藉口以便高價出售商品但是主角絕對不會吃虧仍然可以撿漏的慣性。
鄭中秋僵著身子轉過頭看向櫃檯，如果過兩天再湊不到錢，萬老闆的萬寶閣一定關門大吉，這些東西肯定會便宜處理，到時鹿角一定便宜了。但是眼睜睜看著別人從中產階級變成無產階級，有點於心不忍啊。
“于成龍，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鄭中秋強行拉著他走出店鋪，兩人直接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她把嘴巴湊到他耳朵旁，超級小聲地把她的想法和糾結告訴于成龍。
“嘿嘿嘿，嘀咕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這樣偷偷摸摸地，像什麼樣！”兩人回頭，只見萬老闆正站在兩人身後，明顯是聽到他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