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著急,但一秋終究沒去找她。
她打電話給鍾傑問兩人要包多少紅包,不曾想鍾傑開口就說一萬。小縣城裡這時除非是特別富有的人家,連親姊妹最高也只包到5000,沒想到鍾傑開口就是一萬,雖然一秋也是這麼想,可這話從他口裡說出來讓一秋隱隱有些吃驚。
“她是你高中最好的朋友,反正咱們現在有錢,不在乎這一點。”他在那頭說著,莫名其妙的自信讓一秋心裡微顫。
腦海裡忽然就想到先前給父母買禮物時,他看到便宜衣服嫌棄的模樣,這個場景只是剛冒出頭便被一秋壓下,她潛意識裡並不希望鍾傑會有這樣的改變。
婚禮那天坐車到縣城,坐在T臺下看穿著婚紗美的一塌糊塗的胡佳佳挽著胡爸爸的手走過來,嘴角的噙著笑,一臉幸福的模樣。
再看新郎,瘦高瘦高的圓臉,是她乾兒子的爹,此時正站在臺上手裡拿著捧花有些緊張的看著緩緩入場的新娘。
催淚的時刻,原來胡佳佳結婚時這麼浪漫這麼美,一秋笑著抹掉眼淚,雖然以前胡佳佳並沒有這麼早結婚,但結婚時一秋因為工作封閉式開發2個月,錯過她的婚禮深覺遺憾,這遺憾在今天得到滿足。她終於看到乾兒子她媽漂亮出嫁的樣子。
真美。
兩人擁吻時臺下親朋好友起鬨,有一桌聲音特別大,看過去竟是一桌渾渾模樣的大男人。他們穿著正裝,可那股痞氣怎麼也掩蓋不住,一秋忍不住皺眉。
結了婚便是拜年,家裡長短事情繁多,一秋一直沒找到好時機問佳佳她老公的事情,之後她慢慢的拋之腦後——反正胡佳佳過得一直很幸福。
寒假後兩人一起返回學校,下學期的空閒時間越來越多,多的連愛睡覺的王珊珊都感覺時間太過充足。
有同學開始利用空閒時間去兼職,發傳單、KFC、家教等。鍾傑跟著同學去發了一天傳單,在寒風中屢次被拒一天才50塊錢。而一秋現在一天就能有大幾千入賬,一秋看著心疼,鍾傑也覺得錢少,兼職也不了了之。
閒下來實在無聊,鍾傑便帶著一秋玩dota。一秋其實並不喜歡玩遊戲,甚至連電腦都不想碰,電腦買來這麼久,只是看看股寫寫小說,更長的時間是她們倆玩植物大戰殭屍。
本來不願的,可實在是無聊,加上鍾傑一個勁慫恿,她無奈的和他一起玩dota。而鍾傑彷彿是看一秋也加入進來,被壓抑的玩遊戲情緒釋放開,畢竟不用玩著手機時還要惦記著手機企鵝訊息。
可一秋不高興,她找他出去玩,他會努力說服她說外面冷就在宿舍玩遊戲好,又帶著她玩魔獸,隨著賬上的錢越來越多,他花起來眼都不眨,動不動就砸幾千塊到遊戲中,只為一套虛擬的服裝。
一秋不能理解這種玩遊戲的瘋狂,她只是感覺鍾傑越陷越深。兩人分開後他會宿舍就開始玩遊戲,她打電話讓他睡覺他答應好可第二天那黑眼圈明擺著他又熬夜,有時候還會逃課,如果一秋不提醒他怎麼都記不起要洗頭換衣服…
這不是一秋想要的鐘傑。
錢來得太過容易讓他迷失,他早就忘記了生活的艱辛和目標,反正有用不完的錢,他曾拿著計算機跟一秋說:“每天一個漲停,一年365天算180個開盤日,我們手上的20W一年之後就是5個億”。
或許當時的她就已經注意到他的轉變,只是自欺欺人不願相信而已,捧殺,這個詞讓她心驚,她親手捧殺了她愛的男人,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一秋坐在床上深深的反省,固然上次是因為袁樂作祟,可無疑上次的他比現在沉迷於網路遊戲的他更有激情,那時他忙碌而充實,陽光而自信。可反觀現在,和眾多迷失於象牙塔的少年一樣虛度歲月。
一秋不知怎麼辦,這種無限迴圈的日子枯燥而漫長,第一次經歷還有未知的新奇,可一次次重複,就像不停倒帶看一部電影,著實累得很。可她不知道怎麼辦,每次總會有新的麻煩橫亙在他們之間,如同擠不玩的青春痘煩躁人心。
忽然她很想找人傾訴,這些秘密在她心裡藏得太久憋著難受,可誰會相信她所說的,先前袁樂聽著她的秘密滿臉的擔憂——一秋覺得他肯定以為她是神經病。
床下玩遊戲的兩人樂不知此,過不了換種陣法重新來,享受遊戲給她們帶來的樂趣。和她現在正經歷的何其想象。她忍不住想這些殭屍是不是也帶著記憶被程式操控一次次倒下一次次吃掉腦子,等玩遊戲的人過關才能歇口氣。
此時的她無比的沮喪,她開始思考人存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