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人噁心作嘔!”
他踏前數步來到花顏面前,抬手將她強行攬入懷中,唇角牽起一絲*的冷笑,“喜歡男人又如何,難道你會害怕他們會奪走我對你的愛麼?那一夜讓我永生難忘,無論你與李隆基做過什麼,我依舊會愛著你、寵著你!”
後腰已經抵上冷冰冰的琴案,花顏死命掙扎,滿腔怒火如澎湃的潮水,眸中露出森然銳利的鋒芒,順手抄起案上的香爐砸向他,厲聲喝道,“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憐憫,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愛……”
第十六章 青青子衿(4)
岐王閃身躲開,那紫銅鎏金的香爐重重摔在地上,將地上的玉磚砸得粉碎,他凝眉端詳著眼前難以馴化,從不服輸的女人冷聲笑道,“你要殺害親夫麼,下手還真重!”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刻薄的言語令人怒髮衝冠,嬌麗的花容氣得蒼白如紙,花顏蹙眉吼道,“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很軟弱,可以被你肆意侮辱踐踏,不會多吭一聲——如若你一直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從今往後,我楊花顏不會再如魚肉般任人宰割……”
“是麼?”李隆範笑得詭異,驀地撲上去摟住她,“一切都會如你所願,但你必須盡到為*的義務。”
燭影搖紅,玉簾之外,人影綽綽,那是一襲奪目的紫影。
“王爺!”清冽的語聲在耳畔響起,紫堇笑而輕語,“太子殿下已至前廳,還請您……”
花顏心中一驚,他怎麼來了,無論如何李隆基總比令人噁心的歧王要好!
岐王皺緊眉頭,輕輕放開她,雙眸凝神直視,隱隱含怒,聲音如寒似冰,不帶一絲溫度,“這倒是奇了,他怎麼知道你在我這兒,難道你與他暗通曲款,還是……春宵苦短,你先安歇,我去把他打發了就來陪你!”
歧王前腳剛出門,花顏就悄悄跟了出去,她不要待在這裡,或許李隆基可以救她跳出這火坑。
前廳內,絕美的俊顏罩著森冷的寒霜,李隆範撇嘴笑得輕蔑,“今夜起了東南風,太子殿下深夜乘風而至所為何事?”
李隆基端坐主位,頭束金冠,身著青衣金邊繡袍,一雙炯亮的明眸閃著深邃的光芒,漫不經心道,“盈兒在我那兒吵鬧了一整宿,說她的玉真觀中少了一位女冠,有人看見那走失的女冠與四弟在一起,既是老君門下之人,就不該與男子私下有交,是不是能賣個薄面,讓我把人帶走。”
李隆範拂袖而坐,勾唇一笑,“這錦繡琅苑之中沒有什麼女冠,只有臣弟的內親女眷而已。”
“太子殿下!”花顏忽而出現在門口,溶溶月色傾瀉在她慘白如紙的臉龐,她只悽悽地說了句‘救我’之後,就晃晃悠悠一頭栽倒在地。
李隆基搶先一步將她抱起,滿目皆為心痛之色,“顏兒,你這是怎麼了?”
蒼白不堪的面容上掠過一絲受傷的表情,她不由自主地側首,躲開那焦灼的目光,咬緊毫無血色嘴唇默不做聲,眼眶中盈滿晶瑩的淚水。
“我帶你走,馬上帶你走!”李隆基將她緊緊箍在胸前,無窮無盡的痛蔓延全身各處,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那顆破碎的心,只是顫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棄你不顧,我不該……”
“求您不要說了。”纖纖細指捂住他的唇,錯縱複雜的情愫襲上那顆瀕臨破碎之心,楊花顏輕幽幽地說了句,“離別之後,淚如泉湧,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呵呵呵……”李隆範揚聲大笑,笑得滿心悲涼,笑得渾身不住抽搐,“太子殿下,居然當著面這麼親熱地抱著臣弟的女人是不是有失禮法,有違倫常!”
李隆基託著花顏疾步離去,臨走時,擲地有聲地拋下一句話,“你記著,本宮絕不會將楊花顏讓給任何人!”
第十七章 悠悠我心(1)
玉真觀紫蘭軒的西閣靜得出奇,花顏闔目躺在榻上,玉真公主守在榻邊輕柔地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陣陣晚風拂過梨花木的雕窗送來清新幽雅的蘭香。
玉真公主黯然失神,眸中盛著瑩瑩淚水,不清楚花顏經受了什麼,從岐王的錦繡琅苑回來已經一天一夜了,她不住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地說著胡話,宣來御醫診斷,也未曾說出所以然,讓人萬分擔心她的安危。
清風揚起層層紗簾,簾外一抹青色影子久久佇立,牽掛關切的目光停駐在那如花似玉的容顏之上,方才花顏如瘋魔般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讓他靠近半步……
錯了,一切都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她再次落入李隆範之手,一縷濃重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