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下去了,緊接著是倉木“啊”的一聲慘叫,路上的行人紛紛轉過頭去看著他們,倉木一定囧慘了,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他這麼被一個怪異的未婚妻欺負,鬼使神差的,我跑了上去,拉著蔚然說道:“姐姐,你今天下午的藥忘記吃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蔚然狠狠瞪了我一眼,手裡還提著那隻打人木屐,我有種預感,這木屐馬上就會朝我臉上打過來,但沒想到,倉木拽住了蔚然的那隻手,依然笑著說道:“好了好了,蔚然,我們吃燒烤!”
“燒烤是燒烤,但瘦猴子參與我們的家事,非打不可!”蔚然很固執地說道,努力把手腕從倉木的手裡拽出來,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要穿這樣一雙奇怪的木屐,原來是因為打人方便啊。
“夠了,蔚然!”倉木吼了一聲,立刻把她手中的木屐抽出來,扔在地上,呵道,“趕緊穿上,吃燒烤!”
出乎我意料的,蔚然竟然沒有回嘴,也沒有用慣用的冷冷目光盯著倉木,她只是微微張開嘴,眼神裡全是詫異,還有一點……我說不出來的情感,小臉似乎都顯得蒼白了。
我心想:原來蔚然就是一紙老虎,輕輕一嚇,就焉了。
倉木大概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於是又變回了溫和可親的樣子,嘻嘻地笑著,看看蔚然:“剛才我開個玩笑嘛,蔚然,我們去吃燒烤吧,還是茄子多要三串嗎?”
蔚然低下頭,不說話。
而且那頭低地有點過分,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能看見的,只是她蒼白的下半張臉,略厚的唇哆嗦了幾下,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去吃吧。”
說完,她就走了,只留下一個穿著裙子披著校服外套,腳著木屐的奇怪背影。
“她這是怎麼了?今天好奇怪啊。”倉木喃喃道。
“她應該向來都這麼奇怪吧。”我小聲嘰咕了一句。
“嗯,也是。”倉木說完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呵呵地看著我,眼睛裡好像有星星在閃爍,他說著,“她剛才沒嚇著你吧?”
“還好……”
“哦,你不要見怪,蔚然的腦袋比較秀逗,常人無法理解的。”
“嗯,我看出來了。不過你當著她的面還敢說她腦袋秀逗嗎?”
“這個……”他尷尬地笑了幾聲,然後說,“當然不敢了。”
“那剛才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間就變得強硬,結果蔚然都沒有習慣,”他把手插到褲兜裡,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然後又看看我,問道,“沒騎車?”
“沒有。”
“恰好我也沒有,一起走路回去麼?”
“好啊。”
我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間間隔了一隻手臂的距離,但走了一陣,他忽然往我這邊靠了靠,然後說:“你怎麼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怎麼。你是怎麼了?”
他也被我問得莫名其妙,就索性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你不喜歡蔚然?”
說到蔚然,我就沒來由的有些生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喜歡不就對了,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
“嗯,”他又走開了一點,和我恢復了之前的一臂距離,抬頭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天上沒有一顆星子,然後他說,“我和蔚然,是青梅竹馬。”
聽了這句話,我的腦海裡瞬間浮現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手拉手過家家的場景,隨即腦袋裡又蹦出“兩小無嫌猜”和“竹馬弄青梅”,於是冒了一句:“還私定終身了?”
“嗯~”他的這句“嗯”很反常,不像是用來肯定的,聲音怪聲怪氣,我側過臉看他,發現他正緊握雙拳,牙齒緊咬,班上,他的面部表情才放鬆下來,很無奈地對我說,“是指腹為婚。”
“哦。”
“不驚訝麼?”
我搖搖頭。
“這反應還真特別誒,小安當時聽說這個的時候,驚訝的眼睛都要掉下去了。”
“小安?”
“我在七中的朋友,”他停下來,想了想,又說,“蔚然也給他取了綽號,叫‘矮蛤蟆’。”
“呵呵,”我情不自禁笑出了聲音,“為什麼一定要是動物?”
“不知道為什麼。”
這樣走著走著,就要到我家的院子了,我向倉木揮手道別。
“再見,白蘇,”他笑著向我揮了揮手,然後說,“晚安,好好睡。”
“嗯,晚安。”
晚安什麼啊?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