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利益漠不關心,也沒有牽掛的人或物,所以沒人可以威脅她,她可以說是無敵。
她不笑,不顯得冷酷,也不顯得溫情,對我似乎有一種義務照顧,總是在我無助的時候出現,帶給我意想不到的轉機。
六年前,美杜莎之狼瘋了一般,他似乎是想把畔疆所有的人變成石頭,醴緣帶著我到凡世避難,當時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殷就這樣容易地放我走了?雖然我跟他也有很長日子了,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沒什麼感情的,當時我看起來只不過是個孩子模樣,卻沒有孩子的表情,所以他既不能把我當做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也不能把我當做一個可以逗弄寵愛的孩子。我履行的不過是狼和白龍的契約。
真是的,白龍里的白芷和白離都不是好貨,一個和麒麟建立契約,一個和狼族建立契約,不但一代比一代眼光差,還一代比一代過得淒涼。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我就聽到敲門聲,而鮮之還在夢境中,嘴裡全部是夢話,表情很是糾結,而我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我該不該去開門。
可是門竟然自己開了,兩個穿著風衣的人瀟灑的走進來,其中一人晃了晃他的金髮,墨鏡特別大,另外一個人戴著口罩,眼神很犀利。
金髮人肩上扛著一架相機,而身後的一個人非常2B地拿著一個很蘿莉的小本本,上邊還彆著一支粉紅色的圓珠筆。
“聽說昨晚有一隻白龍降落在氣象局的草坪上,我們想來採訪一下作家diviner。”原來那個金髮的人是女子,她的聲音冷冷得,就像風在金屬管子裡邊轉圈圈。
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
而且,這兩個人是怎麼把門開啟的?我發現事情的不對勁,還有那個拿本本的男人,目光怎麼那麼不懷好意。
“還有,昨晚你們拒絕一可憐美少年進門,我想問問這件事。”戴口罩的那人說道。
哈,這也太扯了,我飛快走過去,一把扯下了那人的口罩,盯著他那張討打的臉。
“張存孽,你搞什麼啊?”我問道。
而鮮之還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之中聽見了陌生人的說話聲,猛然驚醒,坐起來,直直地盯著兩個進來的人。
然後其他人都愣了,全部盯著瘦得皮包骨,呆呆坐著黑眼圈非常嚇人的鮮之。
鮮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起身,一隻手打飛了金髮女子的墨鏡。
然後我那個驚訝程度……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了。
墨鏡底下是蔚然那張小巧精緻的臉蛋,而且臉上全是慍色。這輩子,蔚然可能還沒被這麼欺負過,我不得不為鮮之下一秒的未來擔憂。可是誰知道呢,蔚然竟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我只是看見她抖了半天,本以為她在醞釀一個相當給力的耳光,可,後來的風平浪靜告訴我,那是盡力忍住怒火的顫抖。
“你們還呆在這兒,不怕真的記者來嗎?”蔚然看著我,“瘦猴子,你昨晚那一飛,真是驚得滿城風雨,我都能遇見下一期的《奧秘》會登的部分內容了。”
“有……那麼誇張嗎?”我想到爸爸昨晚打電話時對我說的話,覺得從古至今,傳媒都是強大的。
“還有,”蔚然緩緩說道,“你不想再見見倉木嗎?”
“你說……什麼?”我真害怕我聽錯了。
“我說你不想見見倉木嗎?我偉大的瘦猴子小三?”蔚然突然火冒三丈,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嚇得連忙後退幾步。
“這還用說嗎?”我小聲嘟囔著,“當然是想的。”
“那要不和我們一起去酆都?”
酆都,傳說中的鬼城,實際上坐落在四川盆地東南邊緣的城鎮,我曾經跟爸爸去過那兒,憑我靈獸的直覺,那裡好像沒什麼特別的,雖然夏天熱的時候我曾祈禱過能有陣陣陰風吹過,可惜從來沒有碰上。
“蔚然,你真的相信酆都是鬼城?也相信會有地府和輪迴?”鮮之就像和蔚然認識了很久似的,很直接的就喊出了蔚然的名字,要不是我知道她有那種神奇的感知力,我一定會驚訝地。
“我相信輪迴,但有沒有陰曹地府就不知道了,”蔚然淡淡地答道,然後更加隨便的用鮮之的杯子泡了杯特濃咖啡,神態表情相當自然,她一邊御姐範兒地輕啜咖啡,一邊白我們一眼,“但是倉木這小子相信,他以前跟我說過,如果他死了,一定要去傳說中的酆都走一遭。所以,如果他的魂魄還存在的話,就很可能在酆都。”
蔚然優雅地放下咖啡杯。
她沉浸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