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我的頭,“你這孩子一定是做噩夢了。”
“之前不是鬧殭屍嗎?上官琳就把我帶到潼城去了。”
“什麼?”媽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麼殭屍?錦都是蔓延了一種病毒,就像以前鬧非典,鬧禽流感一樣,前段時間流行一種叫AK47的病毒,你染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醒呢。好在現在已經研究出來抑制這種病毒的藥了,瘟疫危機也解除了。”
“什、什、什、什麼?”我幾乎要把眼睛瞪成圓形了,“AK47不是政府打的幌子嗎?真實事件不是殭屍嗎?”
“那一定是噩夢,小荵。”爸爸聽了只是笑,然後說,“好了好了,早點休息,等你恢復好了就可以去學校,現在學校已經恢復上課了。”
說完,他和媽媽兩個人就出去了。
他們在說什麼?難道我從來沒有去過潼城?那麼,關於我和倉木的契約,關於殭屍,關於斷腸崖,都是我的夢咯?我其實是感染了AK47的病毒,但是現在痊癒了?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我慶幸著。
如果這樣,倉木就還活著。
關於艾葉蜜媽媽其實是蔚然的母親的事情也是我荒誕夢裡的一小段,難怪她不知道倉木了。
不過,她怎麼會知道蔚然呢?
好亂,我不想去想了。
明天我去學校不就好了嗎?說不定,我就能看見倉木和蔚然呢。
可事實上,第二天我沒有看到蔚然也沒有看到倉木。
我把《你需要多少朋友》送給華美當做生日禮物,看著她旁邊空蕩蕩的位子,問道:“他人呢?”
“你說什麼?”她疑惑地看著我,那神情和爸媽像極了。
“你同桌歸海倉木啊。”我回答。
她更加疑惑了:“你在說誰啊,白蘇?我旁邊從來就是沒有同桌的。”
說完,她掏出一本試題調研,開始看例題。
我無奈地搖搖頭,觀賞完華美的第一季《天利讓你利劍砍蘿蔔般做數學》,第二季《金考卷幫你把金飯碗帶回家》,第三季《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練出一刻赤誠高考心》,我終於看到了第四季《高考調研讓你成為考場中的福爾摩斯》。
“那蔚然呢?”我又問她。
她專心致志地盯著習題,說了句“白蘇你生病把腦袋燒壞了”之後,她再也不理我,一心埋在練習題裡邊。
我搖搖頭。
我又找了化蝶,問她倉木的事情,可是,這個曾經跟我討論過我和倉木關係的女生,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誰是歸海倉木?”
我要瘋了。
我問過好多人倉木的事情,最開始每個人都是一臉疑惑,到後來,看到我詢問他人,那些同學都笑著:“羽白蘇生病把腦袋燒壞了!”
難道殭屍是一場夢,就連倉木也是一場夢嗎?
我回家後飛快地翻開書房裡的抽屜,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裡邊是我投給萌芽的那個故事,我捏著信封,似乎還能感覺到倉木手上的溫度。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倉木拿著信站在我家門前。
他像是嵌在黃昏的畫面裡,髮型是我討厭的刺蝟頭,可是頭髮有些長了,微微有些下垂,臉倒是很清秀,狹長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輪彎月,目光澄澈。
他拿著信,對我說:“我是來給你這個的。”
如果倉木從來沒有存在過,那這封信早就在萌芽雜誌社,而不是在我的抽屜裡了,上邊的郵票都貼好了的,我絕對是到郵局取寄過這封信。
而且,這信就象徵著我和倉木相互重疊交織的命運,白龍和麒麟的契約註定了我們的相遇,所以,就算這封信沒有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倉木的油桶裡,我們也會因為別的事情相遇,可能會在街邊擦身而過,覺得熟悉而回頭,可能他還是會轉到四中來,還是會和我一同相邀回家。
他那溫煦的笑容是存在過的,眼裡的風是存在過的,說喜歡我也是存在過的。
他的死亡……也是真的。
想到這兒,我的眼淚又撲簌簌下落,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在斷腸崖邊上,只剩滿心的淒涼。
可是,為什麼爸媽,還有所有人都要裝傻,都要欺騙我?
還是說,只有我一個人是醒著的,他們才是真正睡著了?
週末的時候,我一個人坐上了通往潼城的公車,往上官琳的理髮店走去。
我走到“新潮理髮店”門口,心想就是這裡了,一顆心砰砰直跳,感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