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溫柔地停下來,看著她,問道:“覺得如何?”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大地嚥了一下口水。她剛要說什麼,他的雙唇卻再次貼上來。這次的吻,溫柔而悠長,像是令人心馳神往的酒,帶著她醉倒其間。
此時她的腦中不像是之前的一片混亂,而是白白的一片,像是刺眼的陽光照耀下的世界。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著他。她的手也終於摟住了他的腰,那一刻,她覺得十分美好,或許是人生中最大的美好。
遠處的螢火蟲在暗夜中一閃一閃,像是傳遞著某種溫暖的氣息。夏夜的微風撫摸著草地,帶著泥土的香氣,灌入人的鼻中、口中、心中。
程希和未央坐在草地上,依偎在一起。
“那任安羽怎麼辦呢?”未央問道。
程希停了半晌,沒有說話。未央抬頭看程希,程希在未央的額頭上種下一吻,他握住未央的手,問道:“你相信我嗎?”未央點點頭,程希說道:“那給我一點時間吧。”未央再次點了點頭。程希看著未央,露出溫柔的笑意。未央也微微一笑,靠在程希的懷中。
遠處,月光溫柔地灑向大地,在藍色的天幕上留下一圈光暈。此時的這對愛侶,正享受著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他們的靠近,像是兩塊磁鐵,偶然碰在一起,卻又註定被彼此吸引。
幸福就是一點一滴的累積,恰如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程希每天雷打不動的要吹綰昑絲,看著密語順著綰昑絲變成一個個立體的字跡。他有時會寫一封回信,用綰昑絲吹好,讓茵鳥送走。未央有時心裡也會產生疑問,這位不知是誰的人都寫了什麼內容,程希又回了什麼內容。綰昑絲那一頭的人究竟是誰。但每當未央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程希都只淡淡地說一句:“你相信我。”這句話像是未央的一顆定心丸,每每聽到這句話,她便不再過問,甚至心裡也不再產生一絲疑問。她告訴自己,煩惱都是徒增出來的,當下才是最真實的。
快入秋了,天氣也不再那麼炎熱。灼熱的陽光變得溫柔起來,涼風也偶爾吹過,像是要把這個炎熱的世界冷化。世界都變柔軟了,像是湖面倒映出的世界,平靜的沒有漣漪,什麼也破壞不了。
這些日子以來,程希一直在羊村陪伴著未央。未央和程希有時會一起漫步遠山,在山坡上聊天、看風景。
“應天,它從哪兒來的?”未央好奇地問道。
程希說:“那是我十六歲那年,跟父皇一起征戰魏國,在戰場上俘獲的小馬駒……”
未央驚訝的嘴都張不開,“一直到現在?可是看它的牙口,似乎還很年輕啊!”
“那匹小馬駒……生的兒子”程希緩緩說道。
未央笑著打了程希,說道“討厭!”說罷,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為什麼叫應天?”未央又問道。
程希看著遠方,淡淡地答道,“振臂一揮天下應。”
聽到這句話,未央心中泛起波瀾。天下應,這大概是每個國家的期望吧。程希如此,任安尋如此。遼國襄國齊國也是如此吧。未央想,心得多大,才能裝的下天下。而自己的心卻太小,除了程希什麼都裝不下。
有時未央也會為程希制香。自從上次程希送給了未央許多香篆後,未央就一直想調製出一款專屬於她和程希的“未”香。她試香試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讓她滿意的香。而在某一天,她從夢中驚醒,像是從夢裡獲得了什麼靈感,在半夜藉著月色配製出一款“未”香。
程希品後,只悠悠地說了句:“溫柔中帶點嫵媚,就像你一樣。”未央聽到這句話,有些羞澀。她聽到程希這句話,似乎帶著某種暗示,她覺得此香彷彿不那麼合時宜,於是之後再也沒有制過這款香。程希問她為什麼,她說到了某個時候她會再製。
“那是什麼時候?”程希問道。
未央依舊回答:“某個時候。”
程希看著未央笑笑,沒有再問。
☆、第19章 情生意動05
未央有時會跟程希講小時候的趣事,講牧之是怎麼吃成一個胖子的。
她說牧之似乎對去集市有種特別的興趣,他總是自己跑到集市上去,目的不在於逛集市,而在於與形形色/色的人聊天,聽各種各樣的八卦。每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昏昏欲睡的心神回到羊村時,未央總是在第一時間詢問他今天又有哪些新鮮事。這時牧之總是用一種特殊的語氣,裝作不屑地說道:“噢噢,一切都是過往雲煙。”每每這時,她總是淡淡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