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簡單地一句“負氣出走”?然而,要是揭穿赤炎霜的謊言,也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安敏了,林若素不得不隱了隱氣息,裝作只是毫不相干。 宋星樓聞言也挑了挑眉,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自己身旁怒氣一閃而過的林若素,又看了一眼顯然也在觀察林若素的赤炎霜:“年初啊,那時本王正和師兄賢伉儷一起雲遊四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過了一會兒,他才彷彿剛剛回神:“年初的事,怎麼現在才找?” 林若素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是宋星樓口中“師兄賢伉儷”裡的一員,不由心裡“咦”了一聲,宋星樓怎麼幫著自己說謊?要是年初之前她就和他在一起,也就等於說明,除非有分身之術,否則她絕不可能是驚雷山莊的三夫人安敏。 赤炎霜苦笑一聲:“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說完,他又看了一眼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尖的林若素。 林若素不抬頭,臉上的表情卻是豐富極了。切,還家醜不可外揚咧,那你現在說的這麼起勁。裝得挺像回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還在懷疑我。 想歸想。林若素還是得裝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宋星樓表示瞭解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若素?”陸硯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來。 “相公,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林若素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門口去迎他。今天到底吹的是哪股風,這麼邪性,平時都那麼忙,今天來了一個又來一個。果然一個謊言需要一千個謊言的來圓。上帝,我以後都不說謊了,您老人家放過我好不好? 陸硯愣了一下,看見林若素對著自己擠眉弄眼:“若素,你……”轉眼一看房內的赤炎霜,他頓時領悟過來,話鋒一轉,笑著道:“我不放心你和孩子,就早些關了結草廬,回來看你們。怎麼,星樓,你有客人?” 陸硯,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謊的哩,不過,現在看來,你這種平時斯文有禮,溫文和善的性子,騙起人來那簡直是無往不勝啊。林若素一邊向著赤炎霜走過去,一邊在背後偷偷豎起拇指,陸硯見了不由抿抿嘴。 從宋星樓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二人的互動,他不由目光動了動。他把赤炎霜介紹給陸硯:“這位是驚雷山莊的莊主,他是來找若素的。”平時,宋星樓都是以全名來叫林若素的,可此刻見陸硯親近地叫她若素,再想到林若素扯的謊居然是陸硯成了她丈夫,而陸硯那麼心領神會林若素的意思,這幾件事,怎麼著都讓他心裡起了嫌隙,賭氣似的也叫起了林若素“若素”。 林若素也感覺出宋星樓的不對。瞟了他一眼,心裡暗道,你又抽得哪門子的風,還嫌我現在不夠忙不夠亂嗎? 陸硯似乎這才記起赤炎霜是誰:“前些日子,我夫婦似乎與赤莊主有過一面之緣。” 赤炎霜點點頭:“不錯。在下當時誤以為,陸夫人是在下負氣出走的三夫人。” 陸硯微沉了臉:“赤莊主認錯人了。” 陸硯你幹嗎突然生氣?不對,是裝生氣。和陸硯認識這麼久了,林若素還是能分辨出陸硯的情緒的。尤其是,他平時好像都沒啥情緒。她有些奇怪。轉念一想,哈哈,陸硯,你太聰明瞭。就是嘛,哪個老公受得了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說是他的小老婆,那不等於當著自己的面佔自己的便宜嘛。尤其是,這個男人還特地跑來找自己老婆。陸硯啊,來,再怒一點。 赤炎霜對著陸硯抱拳道:“抱歉,赤某人失言,絕沒有冒犯陸大夫和尊夫人的意思。”語氣倒也誠懇。 林若素偷看了幾眼赤炎霜的表情,但是瞧不出什麼不妥。難道,他真的不再懷疑自己了? 陸硯沉著臉還未回答,安無憂卻走了進來。一見到赤炎霜居然也在,他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更是陰沉了幾分。他快步走到林若素身邊:“姐。” 林若素快哭了。今天的日子一定不宜嫁娶,不宜興土,不宜宰屠,不宜祭祀……總之是萬事不宜,不然她怎麼這麼衰,看著這一屋子心思各異,表情不一的幾個男子,林若素真想奪門而出。他們這是四國會談還是四方會審,她一個婦道人家,讓她迴避一下好不好? 無憂啊,你身上的殺氣斂一斂好不好,連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都感覺到了。你姐姐我說我不認識他哩,你把敵意表現得這麼明顯,這樣會害我破功的。 正在林若素在考慮,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時,蔡姨走了進來。 “王爺。”蔡姨先向宋星樓行了個禮。 “嗯。” 蔡姨這才轉向林若素道:“安姑娘,小主子正哭著呢,偏偏又不吃奶,不知道這是怎麼的了。” 林若素一聽急了起來:“我去看看。”她兒子一向是隻要吃喝拉撒照應好了,讓他哭他都不屑哭給你看的。林若素愛子心切,倒也不是作假,急急地和蔡姨離了這大廳。 林若素一走安無憂當然也就跟著她走了,只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凌厲地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