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放的慷慨陳詞,而是談家常般地心平氣和、樸實坦率。他說:“朋友們,這就是我能提供你們的唯一訊息,因為我對這一點的體會太深切了。我相信你們也會體會到這一點的。”
人們先以片刻的沉靜向總統表示敬意,然後就開始歡呼起來。這聲音像狂風暴雨一般爆發出來。議長雷伯恩和副總統杜魯門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登上輪椅,緩慢地穿過群情激昂、震耳欲聾的陣陣歡呼。直到大門在他身後關上,國會大廳才平靜下來。
轉眼到了這年夏天,華盛頓的氣候反常,一連好幾天氣溫高達華氏80多度,甚至90度以上。這種反常的天氣甚至比盛暑的酷熱還叫人喘不過氣來。但是總統有許多事情要做,行政事務堆積如山,許多人都在等候謁見總統。白天忙著會見客人,晚上還要加班批閱大量的檔案。夜以繼日,他獨自在橢圓形辦公室裡埋頭工作。年輕的秘書奧格登少校,有時送來重要文電要等上好長時間,因為總統沉浸在高度集中的思考中,遲遲認不出他來。奧格登站在那裡端詳著這位坐在那張堆著一疊疊檔案的桌子後面的人物,心裡百感交集。他感到總統似乎一天天地變得疲乏衰頹、遲鈍木然,好像他那寬闊的肩膀上壓著千斤重擔似的。
保健醫生麥金太爾將軍嚷著要他的病人減少工作,讓他鬆弛一下。總統夫人埃莉諾附和著發出焦慮不安的抗議,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隨著總統身體愈來愈壞,麥金太爾醫生著急了,勸阻又不聽,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後來他和總統夫人一塊邀請了幾位外交使團的朋友幫著說情。加拿大大使麥卡錫是總統的一位好朋友,以前他經常陪羅斯福去溫泉休養。他對總統說:“好好到溫泉休息一個月,會使你恢復活力,更加精神飽滿地工作.要從長遠考慮啊!”
“那麼長時間可不行!”總統說,“不過,我打算在11月份去舊金山之前,先到溫泉去呆兩三個星期。”在好多朋友的勸促下,他終於在9月30日離開了白宮。
夏天,佐治亞的鄉下,一片生機。溫泉附近開著一叢叢白色、粉紅色和黃色的杜鵑花。松樹山下的桃樹已經掛滿*。當羅斯福乘著火車來到溫泉時,已經精疲力竭,消瘦不堪,連老朋友們的問候都顧不得答禮了。
但是,溫泉的自然環境,尤其是這裡的殘疾人奮發向上的志趣,對他產生了無窮的影響。再加上醫務人員的精心護理和調養,他的精神逐漸好起來了。布魯恩醫生說:“在一週之內,他的臉色和自我感覺顯然好轉。”胃口也比過去好多了,總統又開始批閱檔案和處理一些工作了。
羅斯福體力稍一恢復,就以嶄新的精神面貌投入工作。早晨8點30分起床,首先閱讀報紙和信件.每天和白宮直接通話五六次,並讓值班員及時彙報美國華爾街的股市情況。他還經常和一些國家的政府首腦保持著聯絡。菲律賓總統奧斯曼尼亞前來溫泉和羅斯福會晤。他們在一起度過了一段很愉快的時光。羅斯福打心底裡喜歡這位舉止文雅、頭髮花白的菲律賓人。他告訴奧斯曼尼亞,他希望能在國會規定的在今年宣佈菲律賓自治。當然,羅斯福很清楚,這樣的許諾只是一個空頭支票罷了。
為了更好地恢復體力,休養精神,在溫泉期間,羅斯福通常是上午工作,下午和隨身工作人員乘著他心愛的大型“帕卡德”敞篷汽車出去兜風。晚上起草為傑斐遜紀念會要透過無線電向全國發表的演講稿。他不想把它弄成一次政治性的演說,因為在自己的偉大抱負面前,黨派偏見已失去原有的意義。他在講稿的第一句話中就作了開門見山的說明,他把傑斐遜稱作是“所有民主人士中間最偉大的一個”。他說:“在有歷史意義的今天,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應該回顧一下托馬斯#傑斐遜作為一個美國的世界公民的品格。”
這一天,這在美國曆史上是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佐治亞陽光明媚,早晨的空氣經過一夜的淨化,顯得格外清新。田野裡色彩鮮豔,百花盛開,生氣盎然,就好像大地剛剛在黎明時刻才誕生出來的一樣。羅斯福醒來時感到心神愉快,精力充沛。他盤算這一天上午除了處理幾件急辦的公文外,還要抽暇潤色他的講演稿,下午參加溫泉市長弗蘭克#奧爾科舉行的傳統的野餐會。弗蘭克將在地坑裡烤一隻公豬和一隻羔羊。宴會上有上等的烈性威士忌,還有鄉間的提琴手來演奏輕快的古老樂曲,著實讓人們享樂一番。晚上還有精彩的演出,一些患過小兒麻痺症的小夥子將在院子裡的小劇場上裝扮黑人演出滑稽節目。不管表演多麼拙劣,一定是挺有趣的,因為羅斯福喜歡這群勇敢的小夥子們尋歡作樂的活潑勁兒。羅斯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