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真正的世家貴女。
秦太清紅唇微動,正要說話,外面卻驟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還伴著女人嬌滴滴、甜膩膩的聲音,愈來愈近。
流珠一驚,連忙下榻,匆匆整理了下衣衫。傅辛心上一緊,正欲將秦太清屏退,偏巧阮宜愛吸了阿芙蓉膏後,變得亢奮愛動,踩著綴著寶珠的繡鞋兒,如蝴蝶一般翩翩飛入殿內,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傅辛身邊。她眼裡只有傅辛,扯著他的胳膊,委屈地撒嬌道:“奴奴的手又割著了,流了好多血,菜只做了半道,便被廚子勸回來了。奴奴一點兒都不高興,不能為四郎親制午膳,奴奴這一顆心,難受得直抽抽,四郎快給妾揉揉。”
說著說著,她的視線緩緩移到了跪在地上,穿著太監服飾的秦太清身上。阮宜愛有些納悶,嘟著小嘴兒,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秦太清緣何在此,呀了一聲,軟言軟語地嬌聲道:“妾也不記得秦家出了什麼事,只彷彿記得,五娘好像受了什麼大委屈,必須要面見四郎才有法子。妾昏昏沉沉中瞧她可憐,便應承了下來。四郎,她受了什麼委屈呀?怎麼哭成這樣?”
傅辛微微闔眼,大約是因先前慾求不滿,幾次三番要和阮流珠雲雨一回,卻接連被人打斷的緣故,他滿心厭膩,懶得敷衍,登時甩了阮宜愛的手,眉頭緊皺,冷聲道:“你好歹也是後宮之主,偏生長了副棉花耳朵,誰都能哄得。遇著個乞哀告憐的,不問究竟便滿口應承,碰上個魑魅魍魎,恨不得把宮門大開,迎了人家進來,臨了還是要朕給你收拾爛攤子。”
阮宜愛從沒見過傅辛這副樣子,不由大驚失色,怔怔然地立在原地,委屈地咬著下唇,已是泫然欲泣。她不明就裡,完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下意識便認錯道:“四郎彆氣,是奴奴錯了。”
話及此處,她十分委屈,也不顧及宮婢在旁,淚水登時流了出來,斷斷續續地道:“從沒……見過……四郎這樣發脾氣,是奴奴錯了,是奴奴不好……”
傅辛揉了揉眉心,微有動容,卻不再多說,只命人將死死盯著他的秦五娘拉到偏室,暫且關起來。他擔心秦五娘突然發作,將方才所見通通說出,幸而秦太清此時倒是老實了,一言不發,噤聲不語,由關小郎領著,往偏室走去。
阮宜愛但以為秦五娘惹了大事,觸了傅辛逆鱗,她心中十分愧疚,便是此時,流珠開口,溫聲道:“官家莫氣,姐姐休急。這事兒啊,若是細說起來,也怨不得姐姐不是?都要怪那阿芙蓉膏,全都是它,讓姐姐不似平常清醒,這才誤了事。”
說著,她款款走到放著阿芙蓉膏的小桌邊上,柔聲笑道:“這個東西啊,確實能令人忘憂,可是像姐姐、姐夫這樣每日要處理事宜的貴人,卻不能輕易吸服,不然定會出了岔子。兒勸姐姐莫要再用這阿芙蓉膏了,上癮還是小事,若是再惹出甚差錯,只怕就不好收場了。”
阮宜愛一聽,如小雞啄米般,頗為可憐地點著小腦袋,急切地附和道:“二孃說的對。都是這阿芙蓉的錯。奴奴以後再也不用了。”
流珠聽阮宜愛這樣說,心上一鬆,傅辛則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沉默半晌,這才道:“二孃說的有理。”
流珠打翻了傅辛的算盤,心中高興,一笑,又道:“兒如今啊,可以說是掉進錢眼兒裡了。這阿芙蓉膏,左右姐夫吸不得,姐姐也吸不得,不若給了兒可好?兒把這東西,賣給京中那些富貴人家的閒散子弟,定能足足地賺上一筆,且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宜愛現在對那阿芙蓉簡直恨極,登時快步走到小桌邊,將幾個小盒全都塞入了流珠懷裡頭,面上帶淚,委屈道:“快拿走,快拿走。賣了也好,扔了也罷,奴奴再也不要看見這破膏藥了。”
傅辛並不言語,只目光灼灼地盯著阮流珠,流珠心跳得飛快,佯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摟著錦紋小盒,口中道:“兒急著做生意呢,不能在姐姐這兒多待了。”
阮宜愛殷殷望著她,點了點頭,準了她先行離去。流珠出了宮苑,心上一鬆,她立在迴廊間,猶豫半晌,見這浣花小苑的僕侍果然十分散漫,她心上一橫,攜著小盒,又往秦太清所在的偏室走去。
秦五娘所在之地,門口只守著個關小郎。阮流珠並不驚慌,只柔聲笑道:“阿郎,官家喚你過去呢。五娘雖觸怒聖顏,可也沒犯什麼大罪過,不過是言語間有些不敬罷了,兒先替你看會兒便是。”
關小郎聽著這話,心中雖暗暗生疑,可是她既然說傅辛叫他,他便不能不去,且稍稍一拜,笑道:“那便勞煩二孃了。”
流珠點點頭,待關小郎走了之後,她眉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