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車廂的廂壁就像突然被炸開了一般,七零八碎的木塊就像鋼釘似的,兜頭朝幾欲昏迷的風荷就砸了過來!然後,風荷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渾沌的黑暗之中,再也沒有醒來……
ˇ三皇子ˇ 最新更新:2013…09…23 11:35:23
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是因為一陣愈來愈近的雜沓馬蹄聲。尚來不及哼一聲,動一動手指頭,風荷忽然聽到了四公主那可怕又陰狠的聲音:“去!看看死了沒?!”
千鈞一髮之際,風荷立刻想到了閉氣功。於是她忙按照蕭寧教的那樣,將自己沉入了無知無覺的混沌裡。
風荷感覺得到自己被太監翻成仰面朝天的姿勢,也感覺得到太監將手指放在她的鼻端探查她的呼吸,她還感覺得到那太監試完呼吸還不放心,又將手指壓到她的脖頸動脈上檢視她是否還有脈搏。
被渾身上下的劇痛正折磨著的風荷漸漸地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她有些擔心自己這功力會因為受到重創而閉不下去露了餡。
“啟稟公主,人已經死了!”恰在此時,風荷耳聽得那太監的回覆。
這是今天風荷聽到的最開心的一句話,她在心裡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就聽四公主交代道:“就死了?!也太經不起折騰了!…你們把人抬回那堆破車板中間去,要做出馬受驚意外撞上崖壁的樣子,明白嗎?!”
“是!明白!”
於是,風荷剛放下一半的心立時又提了起來,放在那堆破車板中……她不知道兩個時辰之內是否會有人僥倖發現她,若是發現不了,即便不死,恐怕也得被山裡的野狼給分吃了……
汗然的拓跋坤被斬殺,始終是汗然可汗出兵進犯天潛的理由。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的是,汗然這回出兵卻不像以往那般,只在邊境上燒殺搶奪一番就攜著戰利品回到屬於他們的草原,而正是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故而這一回邊境的戰火比起以往來殺傷力便多了很多倍。
一時間,朝堂之上紛爭不斷,有人主張立刻問責邊境守將趙堪將軍,也有人主張先解決燃眉之急,待事態平息之後再論功過;有人主張即刻更換北方將領,也有人主張穩定編制安撫軍心;有人主張派使者攜著布匹茶糧出使汗然說服可汗退兵,也有人主張派使臣去聯合新近在汗然東部崛起的氏族部落,來合力打壓汗然。
說來說去,這最後的決斷卻還是要聖上本人來定奪。
事關重大,退朝之後,聖上留了寧王與沈晏然在御書房共同商議此事。而之所以想要聽聽他們這兩個年輕人的想法,無非是緣於聖上已經厭煩了聽那些精明的老臣們莫能兩可,明哲保身的回答。
與此同時,方一聽說聖上單獨召見了寧王與沈晏然,午時才出城替父皇督建皇陵的三皇子,申時就已經在趕回皇宮的山路上了。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疾馳,車裡的人正手握書卷閉目假寐,突然,拉車的馬兒人立而起,嘶鳴著踟躕不前。突然的停滯使得車裡人不滿地睜開了眼,“何事?”他順手扔開了手裡的書卷,撩起車窗簾布的一角問到。
“啟稟殿下,山路被一輛散架的馬車擋住了道,”一名帶刀侍衛在車窗外跪下稟報說:“看樣子好像是馬兒受驚出了意外,但是沒有見到拉車的馬和車伕,地上好似還躺著一名女子,不知是死是活。”
“去看看,小心點,其他人注意觀察周圍情況!”
“是!”領了命的侍衛小心地走上前去檢視,而剩下的侍衛們則圍攏在馬車周圍謹慎地逡巡著周邊的動靜。
其實三皇子本性並非多疑之人,如若可能,他或許更應該成長為一個簡單快樂的陽光少年,而不是眼前這般,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小心模樣。
三皇子四歲的時候便被送去了汗然,彼時天潛建朝不久,國力遠沒有強大到足以抗衡汗然,他在汗然以質子的身份一過就是十一年。兩年前,才因了天潛強盛的國力以及聖上強硬的態度而回到了國內。
可即便是回了故鄉,但在汗然的十一年對於三皇子而言卻是缺失的。這十一年中,不要說像其他的皇子那般跟聖上親近了,就連見面都從未有過!三皇子他跟聖上即便再有血緣關係,兩人之間隔著空白的十一年,又如何能親近得起來呢?!
加上三皇子在汗然的草原上瘋跑慣了,又如何能忍受整日被宮中繁雜的禮儀束縛著?!至於皇子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三皇子就更沒有興趣了。可現實似乎是,不論他想不想爭皇位,不論他表明的態度是不是遠離皇子間的爭鬥,別人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