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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弘煦已經完全好轉,除了整個人瘦了足足一圈,後頸處留下了幾顆芝麻大小的痘印外,已是健康如初,恢復到了從前的精神勁兒。此時,他正坐在床邊給年若蘭讀書,讀的是論語裡的小故事,童音清脆,神情卻很嚴肅,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好了,快歇歇吧,都讀了快半個時辰了!”年若蘭笑著讓人去端茶水和果盤過來。
弘煦飲了口茶水,微微皺了皺眉頭,略有撒嬌地說道:“額娘,這水溫溫吞吞的一點都是不好喝,兒子想喝酸梅湯!”
“你身子剛好,不能喝那麼過於激涼的東西!”年若蘭從捏起果盤裡的竹籤,插了塊蘋果肉,遞到弘煦嘴巴里:“等你身子再好好時再喝吧!”
“唉!我都喝了這麼長時間的藥了,現在苦的連舌頭都木啦!”弘煦十分犯規的睜著自己的一雙大眼兒,可憐兮兮地說道:“額娘,你就不要讓人家在吃那些粥啊,湯啊之類的東西好不好,弘煦想要吃肉!”
就會賣萌!
年若蘭心情大好的捏了捏兒子的臉蛋,嗔道:“額娘還不是考慮到你大病剛愈,腸胃弱的關係嘛,好了,額娘會吩咐下去的,瞧你這可憐樣,活似額娘虐待你一樣!”
“就知道額娘最好了!”弘煦嘻嘻一笑,就差拍巴掌了。
母子兩個正說的高興呢,那邊的畫屏便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臉色發紅,眼中隱隱的有股憤怒的光芒。年若蘭抬起頭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弘煦,額娘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在屋子裡面悶的厲害,你去園子裡去摘些鮮花回來給額娘賞看,好不好?”弘煦聽了自然連聲說好,一口氣的把溫茶灌進肚子裡,弘煦便一路小跑的出去了。待弘煦離開後,年若蘭的臉色迅速從剛剛的溫情脈脈,顯得冷淡起來,她看著畫屏,嘴角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用著十分把握的語氣問道:“可是查清楚了?”
“是!”畫屏的胸口極具起伏著,有著痛恨的語氣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張氏!”
“張氏?”年若蘭呵呵一笑。
雙眼之中卻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意。
那日弘煦突然發病,因為需要出府避痘,所以至第二日時,年若蘭母子兩個便離開了雍親王府,然而,她人雖走了,但是身邊的親信卻如同眼睛般,緊緊地替她盯著府裡的一切。
年若蘭當了這樣多年的側福晉,又向來不吝嗇錢才打點,府裡面早就不知道被她佈置了多少條暗線,平時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它的作用便被顯現了出來。而留在府裡的小得子透過這些暗線們的訊息整理,很快的便把目標鎖在了一個針線房的丫頭身上。
確定了人選後,小得子也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是耐心的等待著她們露出馬腳,果不其然,再年若蘭離府後的半個月,這個叫做小香的丫頭在一個深夜偷偷地跑出去與人接上了頭。正當交接金銀的時候,早就等候多時的小得子率人拍馬趕到,當場便來了個人贓俱獲。
“與那賤婢在假山後鬼祟交接的人正是張氏!”畫屏咬牙切齒地說道。張氏是胤禛的一個侍妾,論身份可以說是胤禛女人們中最卑賤的的一種。
對於年若來說,張氏幾乎就是路邊的石子,街邊的爛草,低微到年若蘭根本不會去注意的地步。
“小得子迅速把二人壓到王爺跟前,王爺大怒,一番嚴刑拷打下來,那張氏迅速便招了,她說自己嫉恨主子獨寵於爺,便想要設計除掉您和小阿哥……”
小香年紀不大,但卻是個極貪財,手腳極不老實的人,有一次她因為偷拿了別人剛發下的月銀,被苦主逮住,是張氏站出來替她擺平此事,就此兩個人便暗地裡勾連上了。
這一次,弘煦之所以會生病,也是因為她們在搞鬼!
“張氏那個惡毒之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件得過天花之人穿過的衣裳,竟把那衣裳裁剪出好多塊,分別藏在被子裡頭,小阿哥就是這樣被傳染上的!”
弘煦生病之前,正是春夏將要交替的時候,弘煦蓋的被子也從厚實的棉被,變成了稍微薄一些的被子,想來那件染了天花病毒的衣裳就是這樣被放進去的吧!而這個時候的被子,除了縫洗時需要拆開外,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仔細檢查的。
“好一個張氏,好一個張氏!!!”年若蘭忽然笑了出來,然而那個笑容卻是冰冷的,充滿了一種��說拿�傾と弧�
“主子,張氏一向是丹芷院那位的狗腿子,這一次,恐怕也是那人在背後指使的!”一旁的司棋此時也是面露恨意,幾乎赤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