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前。經歷過風雨的洗禮,揮去了最後一絲的彷徨,清澈的眼眸中蘊涵著洞悉世情的靈慧與超然物外的豁然。眼前的女子再也看不出半點平凡的影子,叫人從心底透出一份尊崇。
嘴角微翹,我抿起輕柔的笑意,點醒呆楞的小玫:“怎麼,換了一張臉,就不認我這個緦羽姐了?”
恍若流連於美麗的幻境世界不願歸來,小玫的眼神依舊迷離,情不自禁地伸手探探我臉上的溫度,如夢囈般嘆息:“這是真的,姐姐你,好美!”
如果再不喚醒這些魂飛雲外的木頭人,恐怕他們會一直站到日落西沉吧!我輕拍小玫的肩膀,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揮擺,無奈地再次出聲:“回魂了,我的好妹妹!”
飄搖的神智終於拉回到體內,跟隨程藹而來的家僕,分外尷尬地將兵刃收回刀鞘內,修整因適才的械鬥而略有破損的馬車。手忙腳亂中仍不時朝這邊偷瞄。而終於完全清醒的小玫,也恢復了玩鬧的本性,開始了不依不饒無休止的追問。
“好啊,緦羽姐,你連我小玫都要隱瞞!快說快說,明明是這麼漂亮為什麼還要易容啊?”忽而想到什麼,立時又咋呼起來:“不對不對,應該問,姐姐真的叫何緦羽嗎?快快從實招來!”
“是啊,我的名字就是叫何緦羽,這可沒有騙你哦!”這個回答令正在幫忙修理馬車的阿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解的看了看我,最後還是又埋頭繼續手邊的工作。
自從看到何緦羽的真面目,程藹就陷入了長時間的驚楞,聽到小玫問起真實的姓名更是聽地格外的仔細。聽了我的答案,程藹稍稍鬆了口氣,但始終希望可以確定些什麼,他趕上幾個小步,貼近我的另一邊,小心的詢問:“何緦羽確是姑娘的本名無疑嗎?”
腳步有了一點停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撇去探究的目光,我說道:“易容乃是不得已而為之,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總要懂得保護自己才是,至於名諱自是不必再加改動的。”
“是是是,”程藹理解地點點頭,低頭淺笑幾聲,又問:“不知姑娘堂上親人可在,可有兄弟姐妹啊?”
這個程藹似乎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雖有警然,但仍然不假思索地給以回答:“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緦羽孑然一身,乃是孤兒。”
“竟是這樣,那……”程藹不死心,還想再問些什麼。
語多必失,不願與他再做糾纏,我顯出不耐之色,詰問道:“程老究竟想知道些什麼,或者,您對緦羽仍存疑心不成?若是如此,為了駱馬山莊的安全著想,緦羽還是不必登門造訪了!”
“啊,是程某唐突了!”程藹覺察出我的惱意,將剩下的話語咽回腹中,連連告罪。心中做了幾番盤衡,對我說道:“是這樣,因遇刺一事非同小可,在下需得立刻回去向侯爺稟報才是。還請姑娘在此間稍候,遲些時日程某再派遣精丁護送姑娘前往駱馬山莊。”
“行!”我無所謂地頷首應承,隨後提出:“不過,您也看到了,我們現在時常遭遇危險,瓷器鋪也多次受人騷擾,還請您多派些人手護衛我們的安全!”
“這是自然!”程藹招來一名隨從,沉聲叮囑:“立刻召集孟州的下屬,分兩匹人馬分別守護於陶家店鋪還有此地,務必保護何姑娘及其好友的安全!”
“是!”該隨從得令後,即刻登馬前去招集人手。
目送快馬離去,程藹回頭與我們作別:“如此,程某暫與姑娘等告辭了!在下必定快去快回,還望姑娘耐心等候!”
我微微一笑,勸小玫與程藹一同離開,如此路上能有照應,我也放心。
“那,小玫先回去了!”遇上那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令小玫對我格外的擔心,話多得就向個老婆婆,“緦羽姐,你一定要當心啊,如果害怕,還是搬回來住,有小玫陪你呢!”
“好好好,我知道!”也不知當初是誰一頭栽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呢,雖然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半推半就地將她送上了程藹的車。
大隊的人馬聲勢浩大而來,又行色匆匆地離去。屋前仍留有打鬥的痕跡,送走程藹一行,我收起臉上的笑意,在院子裡仔細地搜尋。
“小姐……”阿耿語帶遲疑地叫喚。
“什麼事?”頭也沒抬,我依舊半蹲在地繼續摸索著。
“您……您還是準備留在孟州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拍去手中泥土,面對阿耿站直了身子,回道:“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一定要離開孟州!”
“可是,可是您的身份暴露了啊!”阿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