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當初的那張可惡面容開始與眼前的男子漸漸重合。高茗馨的眼神由迷茫轉為清明,既而是震驚、憤怒,驟然驚叫:“當初那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是你?”聯想姬天珞今日的反映,她恍然大悟:“你……當時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這樣你也敢打我?!”
“哼!”姬天珞的眼中明明白白地寫滿厭惡,“姬某也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如此欺凌弱小、無禮蠻橫的摸樣!”
“你——”自己何曾遭受過如此的責罵,狂烈的怒火幾欲爆發,但想起臨行前爹爹的囑託,高茗馨硬是將怒意壓了下去,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放緩了聲調:“其實,大家不必如此怒目相向,當初的事完全是個誤會,茗馨早就不在意了。希望姬公子以後也不要再提,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嘛!”
“呃……還是高小姐說的是,”發現廳裡的氣氛是越來越僵,葉翠苒趕忙站出來圓場,作勢對姬天珞訓斥:“人家高小姐遠道而來,珞兒,你適才的言行又豈是待客之道!”
“娘教訓的是,”想不到一向嬌縱的高茗馨竟然能忍得住氣,心中有了幾分算計,姬天珞微微一笑,似乎剛才的冷嘲熱諷從來都不曾發生過,還十分客氣地對高茗馨說道:“茗馨小姐,請了,在下親自帶小姐前往專門為您而準備的客房!”
看著緊緊跟在高茗馨身前的家丁,不厭其煩地再次將她從座位上抱回軟轎中。對於這位大小姐的嬌貴實在不敢苟同,潸然一笑,姬天珞大步邁出了廳堂。
就在大廳的門濫旁種有兩棵高大的北衫,兩樹枝椏交錯,成功地阻住了背後的身影。軒轅玉澈靜靜地站在樹後,目送著高茗馨的軟轎離去。聽聞身後的落葉踩踏聲,他的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眼中的神光變得格外柔和,“你也來了!”
行走於冬日的落葉之上,腳下顯得非常的柔軟,緩步來到軒轅玉澈的身邊,尋著他的目光而去,我淡淡地說著:“血緣真的是很神奇,軒轅家的兩兄弟似乎都習慣於多面兼顧,只是苦了我們這些漂泊不定的可憐人。知道嗎,被利用的感覺是非常令人痛恨的!”
“我很抱歉!”軒轅玉澈輕聲說:“這一聲抱歉,為的是你的漂泊無依,因為這種日子還會繼續很久,我也無能為力!但,無論我們做了些什麼,都絕對沒有利用過你!”
“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你們,不累嗎?”我問道。
“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一切都已經是習慣!”
“可悲的習慣!”深深的一聲嘆息,“更可悲的是,似乎我也染上了這樣的習慣!”說完,我轉身離去。
“婉欣!”急切地拉住我的手將我挽留,軒轅玉澈看著我疏遠的背影泛起一陣輕愁,“不要對我這麼的防備,很多時候,我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雖然許多的手段在你看來只是詭計!”
我輕輕地將手臂抽回,向內園深處走去的身形不再有停頓。
書房中,姬天珞的身體愜意地仰靠在椅背上,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一連貫,閉目沉思。房門悄然開啟,程藹從外面走了進來,“少主,聽說您找老奴有事?”
眯起一條眼縫,瞅瞅這位山莊的元老,繼而又將眼閉闔,姬天珞笑言:“程老,發現沒有,最近咱們莊裡是格外的熱鬧啊!對此,您怎麼看?”
“老奴以為,那位何姑娘是其中的關鍵,為避免麻煩,還是將他們早早送出山莊為宜!”
“哦?那天珞到是與您的看法有些不同,”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程藹,姬天珞神情專注地問道:“莊子大了,就什麼都有。不知程老與夫人之間隱瞞了些什麼樣的秘密,是天珞都不可以知道的呢?或許,有些人就是衝著這個秘密而來的也未可知!”
“秘密?!”程藹又驚又疑,呵呵一笑,掩飾道:“老奴……老奴不過一個管家,又能知道主人間的什麼秘密呢?”說畢小心地看了看姬天珞。
本以為姬天珞會繼續深究,誰想,對於程藹的回答,他只是無所謂的一笑。“當初問娘,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不過沒關係啊,天珞始終認為,天下間絕對沒有永遠的秘密,時候到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從椅子中站起來,姬天珞走至程藹的跟前說起正事:“叫你來,是希望你派幾個機靈點的丫頭好好伺候茗馨小姐,該怎麼做明白嗎?”
“明白,”終於恢復一貫的精明,程藹鏗然應道,“老奴已經將淡柳、淡煙兩姐妹從外頭調了回來,命她們照顧高小姐的日常起居,這兩個丫頭膽大心細,少主可以放心。”
“恩!”對他的安排表示滿意,姬天珞揮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