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戶人家的下人過來採集的,有時候運氣好,一筐子的東西都能賣出去,趙家的雞蛋個頭足,有路過的婦人看了眼就相中了,問了價格幾乎沒有猶豫的就撿上幾個。
趙母收著雞蛋錢臉上直樂,賣出二十個雞蛋後,趙母就跟閨女得意的說道:“你這織布花的錢掙回來了。”
瑜娘看著自家娘喜氣的笑臉,心裡也跟著開心,溫和的笑著,心裡頗是酸楚,恨不得快點織布掙錢,好讓爹孃心裡有些底氣,最起碼不用為了十幾二十文錢的在這麼算計了。
待了一個時辰,雞蛋賣了一半,趙母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一大戶人家廚房裡的採辦婆子帶著幾個婆子正好走了過來,這些常過來賣菜的,一打眼就知道這婆子是個大戶,買菜絕不向別人小打小鬧的,一時吆喝聲不斷,嗓門個個都大了起來。
趙母也不像平時那般軟和了,跟著旁邊賣菜的婆子一起吆喝著,別人看了還以為是老姐妹倆出來賣菜的呢,看的瑜娘都驚訝不已。
倒是有效果,那婆子順著吆喝聲大的都會瞅兩眼,到了趙母旁邊那婆子那,點了點頭,過來問道:“你這菜倒是新鮮,葉子也大,怎麼賣的。”
那婆子利爽的說道:“老姐姐不是我說,就我家這菜那是全村裡數一數二的,都精心著伺候的,這菜不貴,一文錢一把,你看,來上一些?”
那婆子許是聽了這話不高興,瑜娘也知道,這大戶人家裡的婆子互相叫個老姐老妹的還好,要是跟她們鄉下人稱姐兒和妹兒的,都覺得掉了身份,瑜娘心裡不屑,做了下人便是賤籍,一個賤籍還講究什麼身份的呢。
不同的角度不同想法,瑜娘也不是笑話誰,就是隨便想想罷了,看那婆子面色不悅,她趕忙開口道:“這位管事,大娘家的菜是早上新摘的咧,你看這菜上還有露珠的,吃起來一準的水靈。”
那婆子看著開口的小丫頭,瘦瘦弱弱的,焦黃的小臉兒,眼睛卻出奇的明亮,還會說話,知道她是個管事,嘿,聽著心裡就開心。在一看那雞蛋,呦,個頭兒挺大,就是少了點。
“這雞蛋怎麼賣的?”
“一文錢一個。”瑜娘也不像旁邊的大娘似的囉嗦,脆生生的應道。
那婆子點點頭,“行了,這菜和雞蛋都要了。”
婆子說完就去看別的了,跟著的幾個婆子留下了一個,說道:“我跟去把菜放到外面的車上,我在給你們算錢。”
趙母和那大娘忙聽話的拎起筐跟在婆子身後,等算完了錢,那大娘邊把錢放好邊說道:“今天還是拖了妹子的福,要不是你家雞蛋好,沒準那管事婆子就直接去別人家了。”
趙母聽著也高興,她種菜可能不是好手,可這養雞沒誰能比了過去的,聽著人家奉承,她也心安理得,“下回要是能碰到,咱倆還挨著,你家這菜種的是真好。”
那大娘聽著也高興,“成咧。”
跟那位大娘告別後,瑜娘看著一臉喜氣的老孃,不禁想到,娘也是會交人的,怎麼在村裡就沒交好幾家呢。
兜裡沉甸甸的,趙母一把抓住閨女的手,頗是豪氣的說道:“走,我們逛逛,看有沒有賣棉麻革線的。”
瑜娘點了點頭,母女倆逛起了市集來。
到真有人家會做線的,要的價錢合適,織一匹布需用的棉麻線要三文錢。
趙母一直跟著砍價,說到最後人家都累了,兩匹布需要的棉麻線要五文錢,必需買四匹布需要的棉麻線。
趙母本打算就買兩匹給女兒試著織的,織的好就賣錢,織的不好也就不要閨女在織了,這樣不至於糟蹋錢。
趙母站在那一臉的糾結,瑜娘看著即無奈又好笑,“娘,就買吧。”其實真的怕糟蹋錢就花六文錢買兩匹布的棉麻量就好了,左右這只是多花一文錢,依著老孃節省的習慣自然是想省錢的來,好在瑜娘對自己的手藝心裡有數,不然等過後,趙母反應過來,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這棉麻線的攤子旁還有家買絲線的,絲線看上去倒是順滑,顏色卻不出彩,瑜娘看了一眼,便不看了,這樣的顏色編出來也買不到什麼好的價錢。
趙母看閨女盯著絲線看,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可看到筐裡的棉麻線,已經都花了十文錢了,忍不住對閨女說道:“瑜娘啊,等咱把這布織好了在給你買絲線。”
瑜娘聽著一樂,她還小的時候跟娘逛街,盯著人家的糖人看的直流口水,那會兒娘看著心疼卻捨不得銀錢,就哄著她說道:“等娘下次把雞蛋賣完就給你買糖人吃。”可直到現在,她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