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他,反而想失了主心骨一樣,甚至連一句帶刺的話都不曾說過。
林忘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甚至覺得比之前自己開店還有輕鬆,但即便如此,如果讓他選的話,他還是寧願累死累活自己開店,也不願意給人當下人,並不是說他瞧不起下人,而是他腦海裡還有一些當初在趙員外家,一些下人的悲慘遭遇,遇見那脾氣大的主子,動輒一頓打罵,或是強迫他們如何如何,別說是生活了,整條命都捏在別人手上,這種感覺讓林忘渾身毛髮。
原本還擔心進了顧府後會頻繁見顧子青的面,實際上除了第一天,林忘再沒見過他,想想也是,自己只是灶下廚郎,沒什麼事也不能輕易往前面去,這讓林忘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輕快起來,眉眼彎彎,見誰都帶著笑。
這日晚上,顧子青又沒有在家吃飯,林忘和其他人吃了劉鑫做的飯,收拾妥當後,幾人就坐在一旁插科打諢說著閒話,林忘沒什麼可說的,就只在一旁聽,起先還心中還有些反感這群小哥兒們一個個八卦的厲害,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能拿出來說一說,可如今接觸了,又真不能怪他們,古代也沒個娛樂專案,一群下人沒事時也只能靠聊聊八卦樂呵一下。
大約聊到亥時左右,人群們散了開,各回各屋,便是今天輪值的,顧子青不在,也能回去休息一下。
林忘回了屋,打了水簡單擦洗了一遍,今天只早上給顧子青做了頓早飯,中午晚上對方都在外面吃,林忘也沒有別的什麼活,一天也沒出汗,也不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是之前去夜市擺攤習慣了晚睡,輾轉反側約半個時辰,又下地喝了幾次水,才一點點迷糊。
即便是睡著,也睡的不死,夜裡安靜,隱隱約約還聽見前院傳來了嘈雜的動靜,但因思維變慢,林忘也沒想到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忘只覺膀胱漲得厲害,在床上又憋了會,才迷迷糊糊爬起來,閉著眼睛趿拉上鞋,摸索著往外走。
也是他現在半閉著眼睛,沒發現投在門上的人影,就這麼猛地拉開了門,林忘下意識地往前傾了傾身子,正要邁步,就見在他面前杵著一人,圓睜二目,頭髮被吹得飄了起來,藉著月光能看見對方穿著一身粉紅。
林忘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麻了,困旽飛得乾淨,頭皮都炸了起來,後背瞬間出了層冷汗,渾身如同被凍住了一樣,完全做不了任何思考,嗓子眼裡更是跟堵了東西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門外那人同樣渾身一抖,尖銳如哨子的叫聲響起,隨即踉踉蹌蹌後退幾步。
拜那聲尖叫所賜,林忘慢慢恢復了知覺,反應過來門外只是站了個人。緩過來後,林忘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整個身子像針扎一樣涼,他這時還沒能看出對方是誰,只下意識地說:“幹什麼?”
門外那人拍著胸脯大口大口喘著氣,周圍有其他人順勢望了過來,過了好一會,那人往前湊了湊,走到林忘跟前,林忘看著對方小巧的五官,只不過因驚嚇的原因臉色慘白,愣是想了足足十多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顧子青身邊一等下人小華哥兒。
那小華哥兒也被林忘的突然開門嚇了一跳,瞪著林忘,沒好氣地說:“二爺剛回來,睡下沒一會鬧腹痛,偏偏又嫌麻煩不讓請郎中,我往廚房看看,想著給二爺煮些粥,順便弄些吃的,正好你起了,你看著弄點什麼吧。”
林忘愣愣地點點頭,直到小華哥兒快要走到廚房,他才真正反應過來,林忘邁出門檻,幾步追上去,問:“二爺是著涼了還是晚上吃了什麼不乾淨東西?”
其實林忘並不是關心,只是想確認顧子青因為什麼鬧腹痛,免得一會弄食物的時候犯了禁忌。
小華哥兒停下步子回頭看他,眼裡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說:“這天氣熱了,哪會著涼?咱們二爺晚上在狀元樓吃的飯,那裡東西也不會不乾淨,只不過。。。只不過聽吳憂說二爺晚上吃了不少炒田螺。”
林忘一想,田螺可不就是大寒的食物嗎,於是試探地問:“我想八成是田螺鬧的,不如我去做碗暖胃茶飲?”
小華哥兒側著頭,上上下下看了林忘一遍,以為林忘這是要討好顧二爺,眼中有些不屑,便也沒多說其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好,你動作快點。”
要說林忘心裡是真感激顧子青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顧子青幫了他不少,只一天就將他從牢獄裡撈出來,若只指著吳大他們花錢走關係,還不知道要在牢獄裡多呆幾天,一想起那地方,林忘就一陣後怕。
林忘應了一聲,先回屋穿好衣裳,然後麻利地來到廚房,這時廚房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