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方才一番生死,她委實身心俱疲,雖有知己十四的安慰,但又怎能是情人的體貼所能比?更不要說,對於年羹堯救了他們之後心頭殘留的感激了。這份乍然湧現出的感激把曾經所有的柔情統統勾起,好像一根細線頭被從毛線團裡抽出似的,毛線越扯越多,心底的情意也越蓄越滿。方才她和他賭氣說他卑鄙的那些話都被忘了個乾淨。
擁抱著溫軟的身體,撫摸著絲綢般的長髮,摩挲著衣衫下滑膩的肌膚,年羹堯只感覺身體裡的某種東西又被喚醒。當她撲向他的那個瞬間,他知道他眼裡也正被某種液體充盈著。當她的身體再次與他貼緊的時候,他才知道心中始終某個空缺等待的是什麼。於是,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這卻是份註定十分短暫的滿足。她接下來的話完全把他的這份滿足粉碎。
“我們就這樣,一直就這樣下去,好麼?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朦朧的夜色中,他看清她眼角的淚滴,心中登時一凜。順著她的話,問:“什麼都可以放棄?孩子?十四?也在這個‘什麼’的範圍內麼?”
她為他話裡隱射出來的微光而興奮,拉住他的雙手更加用力,板著嚴肅的目光回答說“是”。
“是的,就是這樣。孩子……孩子……或許……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還會有孩子,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允禎的話,我知道,你方才不過是要報復他,報復他之前勒住你脖子的事情,要是真的動手,你不會給他殘喘的機會。所以,你更不會害他……”
“那你方才為什麼那麼緊張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為餌,引誘我的注意?”捏住她下巴,他的腦袋忽然變得混亂。雖然竭力告誡自己不能逞著性子陷入她的話裡,可年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