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入眼簾。這時,耳畔又響起李燦英的聲音,“這便是十四王爺領悟佛經體會的第三句。”
乍然間,小蝶心頭百感交集。她簡直不能相信所見所聽的這一切!一個率性起來如孩童豪氣起來如俠客的十四阿哥的影像徹底在她眼前粉碎了。
胤禛此時冷冰冰的聲音又在前邊響起。“燦英,你想說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然而,你今天來此閒梳院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李燦英拿又大又亮的眼睛先瞅瞅小蝶,又看了看身前威嚴一身的男人,默默嘆了口氣,答道,“今天……今天我之所以來此……的確……的確……是為了替十四爺探訪……小蝶姐姐的……十四王爺……十四王爺要燦英來轉交給姐姐一樣事物……”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長條狀的錦盒,遞交到胤禛手中。
開啟錦盒,看了眼裡邊的事物,胤禛倒吸一口涼氣。招手,叫小蝶上前。
“瞧瞧,這是什麼?”
那柄刻著蝴蝶的匕首!小蝶一顆心登時砰砰直跳。
“十四可有什麼話要交代嗎?”胤禛雖問的是李燦英,眼睛卻盯著小蝶的臉一眨不眨。說話間伸出手臂,緊緊扼住了她的手腕。
李燦英沒有說話,停頓了會兒,飛快地看了眼貪戀的容顏,才又開口,“十四沒特別交代什麼,只說叫我把這匕首交給姐姐,姐姐自會知道。”
胤禛微微點了點頭,找了個夜色已深的藉口把李燦英打發下去。這個成長起來的大男孩兒有模有樣地磕了頭躬身退下。
夜的確深了。烏壓壓如鉛塊般的黑雲是頭頂那方蒼穹唯一的標記。天空下的空氣也是沉甸甸的,叫人難以呼吸。樹搖草晃,光影搖曳,陣陣涼風從小蝶背後來襲。抵受不住秋夜的寒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一刻,她跌落進一副溫暖的胸膛。
胤禛扯動她手腕,把她帶入自己的懷抱。鐵爪一般的胳膊把她深深束縛住。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停靠在胸膛的異常溫柔氣息很快讓他不能自已。他低下頭來向她靠近,卻被她拒絕。他不禁火光,“你究竟要和我對抗到什麼時候?!”
小蝶別過頭不理,眼角餘光卻對準胤禛另一隻手裡捏著的錦盒。
立即,她對錦盒關注的目光被捕捉到。胤禛為此更加憤怒。兩年了,他隱忍這樣逃避自己的她已經整整兩年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這種限度顯然不包括他允許她和從前所謂的情人私傳信物這種事的出現。
和曾作為替身出現的宜妃不同,年小蝶這三個字在他的心裡,是絕對不可能被代替的。吞下這種想法,胤禛看了眼在夜風中她瑟瑟哆嗦的模樣,不禁對她又憐又恨。憐惜她的嬌弱,又惱恨她的堅守。兩年來,支撐她始終不屈服自己的背後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麼?猛地,這個碩大的問號砸向他的腦門,讓他眼冒金星。
是的,一直以來,他都是瞭解她的。瞭解她的脾性的:柔弱似水時,她天真、善良;明豔如火時她又固執剛烈。如此矛盾混合體的性格曾經叫他迷戀,並讓他自負地認為普天之下能駕馭水火者非他莫屬。然而,此刻,他卻深深地陷入苦惱。為始終找不到叩開她心門的鑰匙而焦急。
作為一個女人,她還要什麼呢?論榮華富貴,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他腳下這塊城池呢?論潘安宋玉之才貌,他胤禛自問也不欠缺多少。僕從婢女,呼來喝去,隨她使喚。三宮六院,數千佳麗,他更是不放在心裡。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呢?排除掉這些外因,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個困擾——那就是她的心,她的心從來都不在這裡!
想到這兒,兩道寒光從男人的瞳孔裡射出。盯著面前如花一般的人,他最後的視線落在了手中的錦盒上。
一邊掀開錦盒,他一邊狡猾地問,
“是因為這個嗎,你才始終無法接受我?”
他熱呼呼的鼻息靠近,她想躲開,卻被他手指鉗制住了下顎,無法再逃避。逼迫中,她只得與那雙生氣的眼睛對視。看了眼錦盒,她否定掉他的懷疑。
於是,他理所當然表現得更加急切了,“物證人證俱在,難道你還想狡辯?”
“什麼證物不證物的,胤禛,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好,我們不談李燦英,不談這柄蝴蝶匕首,更不談老十四。我們就說,就說兩年前……兩年前的今天……”
他說話的口氣忽而變得陰森。
小蝶聽得頭皮一陣發麻。臉色轉為蒼白。她低叫一聲,捂住了臉,痛苦道,“啊,你言而無信,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