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握緊拳頭,露出兇狠的目光。
這一幕,夏淺謹記於心,暗暗垂下眸來,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夏淺把內心早已演練上百遍的臺詞,抽抽噎噎的告訴眼前這位性情大變的吳欣悅,哭著小臉還不忘拍馬屁,說上天有眼,一定是夫人泉下有知,小姐的靈智開竅了,如此云云。略帶浮誇的表演,連她自己都很佩服。
設好了套,照著劇本,吳欣悅是要在這京城裡攪弄風雨了。
夏淺輕聲關好房門,回頭望著皎皎明月,嘴角若無意的勾起,夜深了,要起風了。
很快地,吳家的幾位妹妹們接二連三的倒黴,連帶她們的孃親都受到懲罰,吳家的老爺固然是寵著她們,但礙於吳家的老祖宗,吳欣悅的奶奶的面子,不得已之下,把她們罰跪在祠堂裡面壁思過。也正因為如此,吳老爺越發越對吳欣悅不滿,身為姐姐,卻沒有半點做姐姐的樣子,瘋瘋癲癲,成何體統,真是丟了吳家的老臉。但因為是未來的太子妃,又不能體罰她,一看到她就心煩。
夏淺跟在她左右,看著她智鬥兩位寵到不行的姨娘,幾位嬌生慣養的妹妹,真是大開眼界,佩服不已。託她的福,夏淺在吳宅過的日子稍微好了點。雖然她以前都是做做樣子,吃些苦頭給別人看而已。
不過她很好奇,吳欣悅生前到底是什麼身份,穿越過來之前,一絲內力都沒有的人,休養幾日後,幾次悄無聲息的翻牆出去,吳家的侍衛竟然無人知曉,著實讓她心驚。
“主子,她出去了。”院內落下一個身影,齊白書上前拱手作揖,詢問道:“要不要派人跟著她?”
“今晚不必了,以免打草驚蛇,”夏淺頓了頓,想到近些日子,吳欣悅培植人手越來越快,她應該做點防範才是,於是吩咐道:“白書,以後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可隨意踏進這裡,回去叫盟內的弟兄們出入都要留心點,還有,吳欣悅要的東西,儘量滿足她,務必要在她的墨袖閣裡安□□們的人。”
“是,屬下遵命。”齊白書得令後,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就這麼放心她?”夜幕中,另一個身影從樹背後走出來,人如聲音,清冷無比。
“我做事,自由分寸,”夏淺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微微側目,“你很閒?赫宇辰。”
“閒來無事,來這一坐,夏宗主不歡迎嗎?”赫宇辰甩了一下外袍,坐在夏淺對面的石凳上,目光清冷。
“你我之間何須多禮,”夏淺輕拉右手的袖口,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熱茶,“請。”指如蔥根指了指茶杯。
“哼,”赫宇辰輕哼了一聲,拿起茶杯,並沒有立刻喝下去,而是端在手心裡不斷的把弄,研究,似乎想要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夏淺見他今日心情頗有些不快,從袖口拿出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出來,如果是現代人看到的話,一定會認識這是一個陶笛。當她拿出來的時候,赫宇辰眼睛亮了亮,目不轉睛的盯著它,陶笛做工十分精緻,白色的笛身,上面燒了一層又一層的青色花紋,繁華複雜,紋路清晰,還掛著一根與此相配的藍色繩子,串著幾顆晶瑩透徹的珠子,成色不錯,一看價值不菲。
赫宇辰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抬頭與夏淺對視,冷冷道:“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需要你這樣……那樣……”夏淺俯身輕語。
赫宇辰是個音痴,平日裡就愛擺弄那些玩意,沒事就會來一首曲兒,可是,沒人告訴他,他彈的,吹得,全是五音不全嗎?殺傷力何等可怕!第一次見到此人,她也不敢相信,他拿起橫笛放在唇上,動作是那麼的優雅,當他吹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她心裡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他居然毫無知覺,竟然以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不過他對樂譜的造詣程度令人吃驚,夏淺覺得他這人重新整理了她的三觀。
有了他的相助,夏淺可以放手的去做一些事情了,據她所知,吳欣悅和七殿下算是見過面了,不過與太子的婚約還沒有解除,要不了多久,也快了。這一紙休書,休得是誰,需要靜觀其變。
再後來,吳欣悅定會和舊病纏身的九殿下相識一場,又和萬眾矚目的容家世子,榮懷瑾來一段戀情,最後心屬七殿下,這段糾糾纏纏,纏綿悱惻的感情,在世人眼中成為一段佳話。
可憐原主不該□□他們幾人的世界,在他人光輝萬丈的人生下,不過是充當了一塊墊腳石,他人不予回報也算了,居然過河拆橋,實在是令人悲憤。
算算時日,時機已到,該去改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