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揮了揮手,示意無月放開她,淡淡的開口:“謙貴人還是先將院子清理乾淨了,再來跟本宮見禮吧。”說完,她便饒過她,直接進了大殿。
“娘娘忍一下,過一會兒就不癢了。”臥室裡,綠蘿小心翼翼的給那個一臉痛苦的女人上著藥。
慕流雲雙眼緊閉,雙手緊捏成拳,掌心裡蓄滿了冷汗,那藥膏一沾上肌膚,就猶如萬千只螞蟻從心頭爬過,折磨的她好生難受。
清舞輕輕走近她們,食指置於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綠蘿會意,緩緩站起身,給她讓出位置。
清舞掃了眼慕流雲因痛苦而皺成一團的小臉,那原本潰爛的疤痕已有些許的好轉,估摸著再有半個多月就癒合的差不多了。
她接過綠蘿手中的棉籤,沾了少許藥膏,還未有下一步的動作,手腕便被人死死的握住,“是你!”慕流雲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咬牙切齒的衝她吼道,“你來作甚?”
清舞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笑得好不諷刺,“數月不見,妹妹還是這麼有氣勢!”
“慕流裳!”慕流雲冷笑出聲,“再次成為他的皇后,你一定很得意吧!”
得意?清舞心裡突然泛起一陣苦澀,她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六年的時間,用著別人的身份,活在一個沒有記憶的世界裡,之後又經歷了喪父之痛,更與自己至親的姐妹鬧到如斯田地,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好失敗。
斂去唇角的笑意,清舞再次抬手為她上藥,見她欲躲,聲音不由加重道:“不想真的毀容,就給我老實點兒!”
被她這一通吼,慕流雲倒真的安靜下來,一雙美目裡翻騰著怒火,卻也隱忍的沒再吭聲。
清舞也不惱,一點點的給她上著藥,動作輕柔而緩慢,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你乖乖的,姐姐會還你一張漂亮的臉蛋。”
“你會有那麼好心?!”情知她說的是實話,慕流雲還是嘴硬的不想順她的意。
“當然……沒有!”上完藥,清舞站起身,居高俯視著她怒不可遏的小臉,“你這張臉還有用,本宮自是不能讓它就這麼毀了!”
“你想怎樣?”慕流雲再次握緊了雙拳。
“本宮想送份禮物給瑞王爺,可他貴為親王,眼高於頂,怕是一般的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清舞稍頓了下,不出所料的看到她面色一變,繼而又道:“本宮思來想去,覺得他身邊似乎就缺一個如妹妹這般美貌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你要把我送給他?”慕流雲不置信的看著她,見她點頭,又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她的語氣已不復剛剛的凌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清舞並不答她的話,只是背轉過身,望著窗外開的正盛的石竹出神,“你曾為顏太后做事,她是什麼德行,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瑞王自幼與皇上不合,箇中因由,我想你也知道,而他二人,一個是愛過你的男人,一個是你愛過的男人,你總不願看到他們真的兵戎相見吧!”
“想與不想,又有何用?我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資格去左右他的決定?”慕流雲輕撫自己的臉頰,話裡盡是傷感,人總是這樣,很多事情,總是到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
歐陽子辰,第一次遇見他,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而她的心情卻比著那臘月的寒風還要徹骨的涼。
彼時,她剛剛經歷了一場這輩子都無法逃開的噩夢,家人兩個多月的呵護與勸慰都讓她覺得虛偽和噁心,偷溜出府,她一個人在酒樓買醉,只想一醉不醒,卻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紈絝子弟想要趁機佔她的便宜。
她笑的妖嬈而嫵媚,完全忘記了矜持為何物?
也是,一個殘花敗柳,還有什麼資格如名門淑女一般清高的活著,這具骯髒的身體,誰若想要,拿去就是了!
她笑看著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大手向她伸來,慢慢閉上雙眼,耳邊卻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再次睜開眼時,她已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那個懷抱的主人,有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卻泛著點點怒火,“堂堂丞相之女,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他的聲音冷冽而陰沉。
“本小姐想怎樣,就怎樣,用不著別人置喙!”她藉著酒瘋,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發洩著強壓心底多時的怨氣。
那人不再多言,只是打橫將她抱起,不顧她的反抗,抱著她下樓而去,她極力的掙扎,哭著捶打他的胸膛,卻起不了絲毫的作用,酒勁上來,她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就那麼歪倒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