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為止。
那現在這個墓道門還完好著,他們遲早要經過的吧?
她如今手無寸鐵,就連蠟燭也都丟得一乾二淨,根本無法應對這危機四伏的地宮。
還不如老老實實在這兒等著,好歹——這裡還有滿室光亮。
雖然,有點兒冷……
冷不怕,多運動運動就好了。
司雨如是想著,腳下踱行的步伐逐漸加快,可墓道內的寬度有限,她幾乎走不了幾步就要掉頭。
頻頻掉頭,搞得她也有點暈。
無奈,司雨雙手扶著額停下了腳步,一陣短暫的眩暈過後,她陡然轉了方向,神色堅定地朝著背離墓門的方向跑去。
如此,她藉著墓道內的明光,竟做起了往返跑……
三圈過後,司雨背靠著甬壁,滑坐在了地上輕微喘息著,又用溫熱的手掌貼在冰冷的兩頰上取暖。
久違的溫暖襲來,司雨瞬間便放鬆了眉眼,正要閉目封神感受這一刻來之不易的舒緩,卻在這時……她突然尖叫著,慌亂地從地上滾爬了起來,登時退離墓門三丈遠。
僅是餘光掃到的一瞬間,然她依然看清了——墓門前的那兩隻石獸,齊齊扭頭朝她瞪了過來。
“怎麼可能?”司雨圓瞪著雙目,凍得發白的唇瓣輕顫著,不可置信地望著墓門兩旁的石獸。
然而這時,它們已經恢復了原狀,保持著目視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司雨大概是不信的,然她卻相信,這世上有很多喜歡裝神弄鬼的人。
只一瞬,她面上的驚嚇盡褪,雙眼清明,步伐堅定地朝墓門一步步走了過去。
“拓跋元羽。”隔著厚重不知幾許的墓門,司雨竭盡所能地將嗓音提到最高。
可惜,沒掌握好力度,有些岔氣兒……
不過沒關係,一回生兩回熟嘛,司雨腳下步伐不停,清亮的聲音繼續道:“我知道你在裡面。”
空氣裡寂靜無聲,只有來自她身後一股若有似無的陰風。
司雨一直走到了墓門前才停下,前面這座巨石墓門呈矩形,高近三米,寬約兩米,整座墓門表體光潔,無紋飾,更無一絲縫隙。
這不是對開的墓門,而是一塊完整的石體,只能自上而下開啟。
“還有拓跋平對不對?”觀察完墓門,司雨退後了兩步,朝著墓門繼續發問。
仍是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或許是她聲音太小,裡面的人聽不見?
這麼一想也很有可能啊,無極陵好歹也是天下聞名的帝陵,隔音效果總不能太差……
於是,司雨轉了方向,壯起膽子走到右側石獸身邊,惡狠狠地瞪向對方,朝它耳邊叱問道:“害怕我了是不是?!不敢放我進去是不是?!”
她話音未落,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輕嗤,“嘁——”
年輕男子的聲音,司雨慌忙轉身,恰好看見左側那隻石獸——不屑勾起的嘴角正在撫平。
初時她還不確定,只是隨意這麼一猜,然而現在,她已有八分堅信——拓跋氏就藏在墓門後面了。
跑到了另一隻石獸正對面,隔著兩步距離,司雨叉腰站定,視線卻落在石獸的腳下,要說這石獸體內有什麼機關連著墓室的話,那它的腳下就一定是關竅所在。
她心中快去思考著,面上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道:“你嘁什麼嘁?有本事你開門啊!不敢了吧?慫成這樣你竟然還好意思進你祖宗的地宮!”
“也不怕氣得他老人家詐屍,起來呼死你們這群不肖子孫!”
“你閉嘴!”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儘管他語氣怒意盛極,然司雨卻絲毫不懼。
此刻她已有十分的確定——墓門後面一定有拓跋元羽和拓跋平。
司雨微眯了雙眼,面色頗有幾分遺憾道:“哦,我差點兒忘了,你祖宗已經詐不了屍了。”
拓跋無極的屍身都已經被分割成五份,分別葬在五處不同的地方了,自然是無法詐屍的。
“不過他還可以借屍還魂嘛,再不濟,附身到這座石獸身上也行啊,就像你現在這樣,還能逞個口舌之快……”
“平兒!放她進來!”低沉黯啞的男聲,打斷了司雨的喋喋不休。
那聲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她的殺身仇人——拓跋元羽。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就是她司雨報仇雪恨的日子!
唇角噙著一抹囂張得意的笑容,司雨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