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扮作平民被你放出城了。
焱帝接著說,而你殺死的那個人只是孤王培養的替身,其實孤王也不想這麼欺騙你,但是孤王也很無奈,畢竟你都打上皇城了,孤王也不好再坐以待斃,好歹陪你玩一玩,也不枉你大老遠走這一趟。
焱帝最後說,孤王的兩萬守軍和三萬援軍已經成功匯合,你們已經被徹底包圍了,放棄掙扎選擇投降吧,孤王不殺你。
李不凡三兩眼便看完絹書,嘴角微揚,笑得邪魅狷狂,他把白絹對摺起來,然後用乾淨的一面擦了擦手,朝城門下輕輕一揚,轉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的字典裡,沒有投降二字。
從他放任大偃城守軍逃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些人不是真正計程車兵。
拓跋元羽縱橫沙場的時間不比他短,斷不會如前夜那般,在他手下連十招都走不到。
棋逢對手,這樣的對戰才有意思。
李不凡面帶著嗜血的笑容走下城牆,召集手下將領到營房中商討應敵策略。
儘管焱軍已經兵臨城下,但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五萬焱軍,已經是焱國僅剩的主力。
從前三十萬的浩蕩大軍,如今已經被李不凡剿得只剩下大偃這五萬和汴京那四萬,哦不對,汴京那邊,現在焱軍已經剩下兩萬了。
這一戰的勝負將直接關係著焱國的存亡,即使李不凡現在手裡只剩下不足兩萬的兵力,再無絕對的把握之前,焱帝絕對不敢攻城。
如今雙方交換了位置,焱軍也同樣對他們施行拖字訣,只要將他的兵馬困在城中,要不了幾日他們就會糧草耗盡,自取滅亡。
李不凡必須出城迎戰,然而兩方兵力懸殊,他一旦率兵出城,便無任何天時地利可以依靠。
“事在人為。”
李不凡端坐在上座,食指輕點著扶手,這是他在想事情時的習慣性動作。
突然他抬眼,朝座下的將領們從左看到右:“有勞諸位再好好地想一想了。”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你們想不出來,那就一直想,什麼時候能想出對敵之策,我們就什麼時候散會。
座下眾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神色,俱是無奈,眼下這種情況,率兵突圍逃出大偃,才是良策啊。
片刻後,盯著方仲愷和齊虎殷切的目光,朱英只好硬著頭皮上,“將軍,眼下敵眾我寡,我軍糧草不足弓箭亦是匱乏,此戰當是能避則避啊。”
他話音落,齊虎連忙接上:“正是如此,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能突出重圍,聯絡上北辰和南安他們,屆時再行交戰,定然能再添幾分勝算。”
李不凡手指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眼光落在方仲愷身上,聲音涼涼道:“你呢?你也覺得當務之急,是要逃離大偃嗎?”
他用了逃離二字,這語氣就是相當重了,對於將士而言,逃這個字,本身就帶著侮辱色彩,得說退。
“回將軍,末將以為,退離大偃乃是上選。”
方仲愷素來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幾分文人潛質的,咬文嚼字,有時也不失為一種策略。
李不凡被噎了。
被他們這麼齊刷刷地反對,倒還真是頭一次。
一撩衣襬,李不凡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淡淡道:“天色尚早,諸位不妨再好好想一想,本將出去入個廁。”
說完也不看他們的表情,李不凡徑自推開房門,便瞧見月色之下,司雨正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灰色男衫,立在他的馬前,左摸摸右摸摸。
見他正走過來,司雨收了動作笑著迎上來,“你們商討完了?”
但是看起來又不太像,因為只有李不凡一個人出來了,而另外三位將領還在裡面,通常情況下都是李不凡墊後的。
所以說……今天是商討地不太順利?
李不凡本來不打算回她的,因為他潛意識裡也知道,司雨定然也是支援他退兵的,但是他並不想退。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能攻入大偃這一次,卻很難再有第二次機會,最重要的是,他說過這一仗打完,他要帶司雨回京的,如果此時退了兵,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剿盡焱兵,重回汴京。
她疑惑的目光太明顯,李不凡便隨口解釋道:“暫時還沒有,他們正在想。”
司雨默了默,軍務之事李不凡很少會在她面前認真地講,也許在他看來,打仗永遠是男人的事,不該是女子能隨便摻和的。
其實她也從未想過要插手,更何況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