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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日,隨雲齋門口都會懸掛一道詩題,同行中人只有按要求做出詩文,才允許進入隨雲齋。
這裡除了飲食墨寶之外,當下大學鴻儒及士大夫及山人、詞客、衲子、羽流之輩,都以常來隨雲齋為貴。
柳言岫並非只顧讀書的書呆子,從師不思那裡片面得知了,此隨雲齋不為人知的幕後老闆,正是安寧長帝卿。
雅房裡傳來腳步聲,就見皇太女司鴻磬已親至門前相迎。
出門在外,皇太女司鴻磬身著魚龍白服,不必當眾行禮,更不用在此跪地一拜的。
柳言岫低頭作揖,面上不顯,但心裡多少明白了皇太女司鴻磬這是在暗底裡拉攏她的意思。朝局不明,照半岳母的意思,她是不希望自己朝向某一方的,所以,只能跟司鴻磬打打太極拳,拿來練一練自己以後為官的處“事”之道囉。
司鴻磬含笑衝柳言岫點頭,扶她起身,“柳賢妹,勿要如此多禮,今日妳我“明紭(司鴻磬的表字)”純為一場朋友間的相交與點墨談文罷了。”
柳言岫這方抬起頭來,朝司鴻磬看去。相貌出挑,身上蘊著那氣度、儀態,是十成十的文雅尊貴。她身上有著上位者的氣勢,不過那氣勢卻沒有高高在上的藐視,反而帶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覺。
柳言岫與司鴻磬在雅間裡一場“交談”之後,兩人算是相談甚歡的。
柳言岫在告辭了司鴻磬之後,步出了雅間之時,卻被一名小廝請至三樓的包廂裡。
當包廂的門一被開啟的瞬間,柳言岫整個人就愣住了……
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世上除了孿生雙胞胎外,怎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要不是非常清楚那人此刻正窩在南山村的家裡,光看著眼前的美人還以為那人怎會突然地出現在這裡呢!
不過,對方就算看不太出年齡,但與之相比,多少還是可以判斷出這位確實年長了些。
一道好聽悅耳的聲音悠然卻又帶著微微地冷調傳來。
“怎麼了?”
“額,請恕小輩失禮……”
“從妳的眼中,似乎見到了熟人一般。”
“是,”
“我跟他很像?”
“不瞞您說,您實在太像………不,應該說是內子,跟您簡直就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眼前的美人就是自家夫君謹容的生父……安寧長帝卿司鴻蓮!
不說至親血濃於水,光看兩人的長相,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是騙人的!
於此,柳言岫面對著安寧長帝卿時,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不知接下來他會對自己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與難題……
雖說不怕對方刁難,就怕他會以門不當戶不對的,將自己與夫君給拆散的這件事上了。
“嗯,妳既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有何想法?”安寧長帝卿臉上帶著審視與探究的神情,口吻冷冷澹澹的問道。
“言岫,只求殿下能成全我們。”
“憑他是我兒子的身份,論起來,他可是堂堂一名郡主,妳以什麼?”
“……”柳言岫一時被問得頭皮有點發麻!
說實在,除了目前的會元的身份以外,柳言岫真不知道自己此刻能拿得出什麼來與安寧長帝卿談條件的。
“除了榮華富貴小輩還暫拿不出來外,若論心,小輩定會安護他一生無憂無虞的。”柳言岫單腳跪膝眼神無比堅定的看著安寧長帝卿,雖沒有賭咒發誓,但卻是真心實意地對安寧長帝卿說道。
而安寧長帝卿司鴻蓮則有點意外柳言岫竟然對他沒有夾帶任何攀附的心態,只是將許於未來的求請於他,將兒子許配給她?!
仔細端詳著這個單腳跪在眼前,一副不卑不亢,行風自如,容貌俊麗,不自藻飾,龍章鳳姿,身懷奇才,遠邁不群,天質自然且滿臉真誠的柳言岫時,安寧長帝卿面上不顯,其實心裡早對她讚許不已。
當然,安寧長帝卿是何許人也,一個人的心存是真是假,經過宮鬥焠鍊出來造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他卻是一目瞭然的。加之有著師不會從南山村所蒐集來她的個人情資與為人之後,又怎不知她的品行與德性?只不過是因為面對面,想多瞭解她一番,看看她是否真如師不會所說的將配得上他的兒子而已。
“嗯,說說他小時候的事,與妳們成親後之間相處時的事來聽聽好了。”
“是。”
起初聽著柳言岫講述時,安寧長帝卿隨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