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能動彈了,趁此機會,一邊把手伸進箱籠裡,一邊腦筋快速轉動,想著怎麼應付宗策的問話,最好能拖住他,讓他暫且不要到室內來,好給她掩蓋的時間。
雖然她不覺得密道里出現的那個人會沒辦法開啟這扇門,但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等死吧!
卻不想沒等她開口,密道中那人就先出了聲,那嗓音磁性低沉,與宗策傳來的聲音相彷彿。
“偷什麼玉珠?我剛過來,能偷你的東西?”
倘若不是密道的特殊性新增了一絲餘音,想必如出一轍,以至於寶琢乍然聽聞,就驀地睜大了眼睛,以為出現了幻聽。剛剛阿策的聲音是從室外傳出來的,沒錯吧?
宗策說著話的功夫已經踏入了內室,出乎意料聽見宗政的回應更是一驚,他腳下步子一頓,隨之以更快的速度走進去。
怎麼寶兒不見了蹤影,反倒是阿政在裡頭?
宗政也已從密道中走出,兩人甫一碰面,他便蹙了蹙眉:“這個時辰,你開密道做什麼?我遠遠聽見門開啟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嗯?”
宗策一愣,“我剛從外面回來,沒動過這門。”
兩人盡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訝,並無開玩笑的痕跡,眸光陡然變寒。
眼下室內一片安靜,除了安放機關的箱籠外丟了幾件衣裳綢緞,頗為凌亂,其餘並無任何不妥。然而兩人幾乎是同時注意到了那綢緞輕微發抖的跡象,將視線投注在上面。
宗政的眼中冰寒更甚,密道之事透露出去尚且無妨,但他和兄長的秘密,除了母妃和那群受制於他們的宮人,絕無可能讓其他人知曉,如果被發現,必要將其殺之,以絕後患!
而宗策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疾變,在弟弟上前一步時將他擋下。他幾番掙扎,終是輕喚了一聲:“寶兒。”
聞得此名,宗政瞳孔一縮。
被綢緞覆蓋著的人彷彿鴕鳥一般,被叫到名字時猛地抖了抖,緊跟著自欺欺人的申明:“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來找玉珠,它掉到箱子裡了,別的什麼也沒有看見!”
在眼下格外緊張的氣氛裡,她的舉動竟讓兄弟倆產生一絲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