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灌耳,張某更是聽聞先生風骨才學都是當世絕佳。卻不想竟大駕光臨,張某實在是失禮。”
“張大人聽說過鄔先生的名字?”看到張楷居然對鄔思道這麼有禮貌。胤禩感到頗為意外。
“呵呵,‘趙子龍一身是膽;左丘明有眼無珠!,當年,這副對聯可謂是傳遍了天下啊。鄔先生帶領江南學子抬著財神像闖進貢院,這份膽量,這份剛骨,天下誰人敢不說一個‘服,字?張某不才,只因當年得中榜尾,心中有愧,這才沒敢跟著鄔先生一起去闖貢院,如今想起來,實實有些羞人啊!”張楷看著鄔思道,笑咪咪地說道。
“呵呵,年輕時不懂事,讓張大人笑話了!”鄔思道眼中掠過一絲疑惑。張楷說的是二十多年前江南科考弊案的事情。當年,主考官趙某人和左某人大肆貪汙受賄,買賣功名,最終使得江南士子憤怒,他當時因為正等著功名好回家成親,又是一副才子脾氣,所以鬧得最兇。可沒想到,鬧到最後,雖然那兩個主考官被罷官問罪,但最終的中榜名單卻沒有變,而且,他這個帶頭鬧事者還成了欽犯,要不是跑得快,早就不知道要被髮到哪裡去了。可是,他雖然不也說是過目不忘,卻也算得上是博聞強識,當年的榜單他也曾經從頭到尾仔細看過,怎麼就沒記得有一個叫做張楷的?不過,雖然這麼想,鄔思道卻也不敢肯定。畢竟,雖然當年那件事是一件讓他記憶極深的事件,可是,再怎麼說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原來張大人也是與鄔先生一期地。那就是同年了!這倒真是幸會!”鄔思道並沒有對別人仔細說過當年地事情,胤禛自然就以為張楷真的是跟鄔思道是同一期參加江南貢試計程車子,便順口說了一句。
“是啊。微臣也是頗為榮幸啊。”張楷也笑著回了一句。
“呵呵,張大人說笑了。大人是朝廷官員,鄔某如今卻只是個閒散幕僚,你我之間,當是鄔某感到榮幸才是!”鄔思道笑道。
“唉,是張某榮幸才對!”聽到鄔思道“謙虛”,張楷又急忙說道。
“哈哈,兩位都是人才。還是不要再這麼客氣來客氣去了。”胤禛看到鄔思道朝自己看了一眼,大笑兩聲打斷了身邊兩人地話,“是是是,王爺說的對。是微臣失禮了!”張楷朝胤禛抱拳行了一禮,又開口問道:“不知此次王爺大駕光臨,有何教誨?”
“張大人負責監察江蘇官員,為朝廷要員。孤王又哪裡有什麼好教你的?這一次來,主要是想向你打聽一下江蘇官場的情況罷了!”胤禩正色說道。
“王爺要問江南官場的情況。何不去按察使衙門?張伯行清名著於天下,必然會全力協助的呀!”張楷反問道。
“按察使是負責通省治安,雖也有審判之權,又怎麼及得上張大人你對江蘇官場的瞭解呢?江南道御使,可正是監察江蘇百官地呀!”鄔思道笑道。
“微臣自然知道王爺的意思。王爺前來,是給微臣面子,是信得過臣。只是,王爺……”張楷眼色淡然的看著胤禛,又問道:“臣從安慶知府職上一直到如今,官場諸人無不知曉臣乃總督大人一手提拔地親信。王爺您這一次前來。是為了清查江南官場。自然需要總督大人避嫌。微臣雖然職權所在,卻也不好隨意插嘴。要不然,豈非是為王爺惹來非議?”
“張大人的話。孤王心裡也清楚。不過,既然孤王來找你,自然是有所打算。所以,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無須擔心什麼!”胤禛說道。
“王爺……”張楷的臉色依然有些為難。
“張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自然當遵從朝廷的意思。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亦或是覺得朝廷的任務比不得提拔你地人重要?”高福兒插嘴說道。
“不敢!”張楷翻翻眼皮,漫不在意地看了高福兒一眼。又對已經有些冷臉的胤禛拱手說道:“臣只是覺得,臣一向與總督大人過於親近,王爺奉命清查江南官場卻前來向臣問詢,會惹人多心罷了。不過,既然王爺不在乎,臣自然也勿須晦言。”
“張大人能如此想就好。”胤禛點了一下頭,示意張楷接著往下說。
“王爺,您此次前來清查江南官場,這可是個吃力的活計。因為。江南雖有貪官,雖有墨吏,不過,卻罕有枉法之徒!您如果拿其他地方的標準來衡量這裡地官場,那可就要惹大麻煩了!”張楷沉吟了一下,微笑著說道。
“此話怎講?”胤禩問道。
“微臣自安徽之時,便跟隨馬德總督為官。我們這位總督大人,做官只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能讓百姓越過越好,不枉法,就是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