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呀!……”馬德再嘆!封志仁所列的這五件事,桐城是手眼通天,有著天下聲望的“學”派之都;糧幫是影響著漕運大事和長江營運的江湖大幫派,不異於一幫在野的江湖‘兵將’;徽商是中國歷史上商人中的菁華部分,難搞程度可以想象……再加上鳳陽所代表的農事,水利上的工事。這五大難症,真真是“工農商學兵”一個不落,樣樣俱全。
“主子,想當初寧古塔一片荒蕪之地您也難給整治出來,怎麼還會怕一個安徽?”那日松看著馬德愁眉苦臉的樣子,也說道。
“不是怕!是恐懼……來之前,本以為安徽就是一個窮,想想覺得沒啥!寧古塔當初比這裡更窮,咱不照樣幹出來了?可它現在不是有了這麼多麻煩了嗎?這五大樣,可沒一個是能隨隨便便就搞定的啊……老天爺,你怎麼就讓我那麼晚才知道安徽這潭水的深度呢?早知道的話,我寧可舍掉這一身官職,去哪裡當個知縣,也比這裡強啊!”馬德一手捂臉,還是無法擺脫這遲來的憂鬱。他這幾年經歷的事情多了些,自然明白安徽這五大難症的可怕!如果這些事情好處理,安徽北有淮河,南有長江,如此優越的地理環境,還能窮到現在?這裡面的問題是肯定是大大的……
“篤篤篤……”
“什麼事?”聽到敲門聲,海六喊了一嗓子。
“主子,靈壁縣令有緊急公文呈上!”外面站崗的護衛直接對馬德大聲說道。
“現在就有公文?……叫進來!”馬德先是一愣,接著下令道。
……
“下官拜見撫臺大人!”
靈壁縣令名叫楊永,得到馬德的允許之後,恭恭敬敬地託著一封公文走進了他自己的書房,並朝馬德跪下行禮。
“起來吧!是什麼公文?”馬德說道。
“回稟撫臺大人。下官不知這是什麼公文……”楊永答道。
“不知道?”
“是啊!撫臺大人,您昨日一到,下官就按慣例把此事向知府大人稟告了。誰曾想,今天一早,就有人衝到驛館裡來找到了下官,說是知府大人的緊急公文,要下官立刻交給大人您……下官不敢怠慢,就急勿勿趕來了。”楊永說道。
“你們這個知府倒是手腳快……他叫什麼名字啊?”馬德示意邢名拿過公文,一邊拆開一邊問道。
“回大人,靈壁縣屬鳳陽府,我們知府大人的名諱是李……”
“李鱗!?”一聽到楊永嘴裡說出的“鳳陽府”三個字,馬德立即就叫了出來。有個狀元學生可是他一生的“驕傲”,李鱗身為李蟠的堂弟,他又怎麼會不記得?
“沒錯沒錯,原來撫臺大人您跟知府大人果然是舊交……”楊永陪笑道,看來他也聽說了李鱗跟馬德之間有“深厚”關係的傳言。
“……”沒有回應楊永的話,知道一點兒李鱗的脾氣,馬德連忙拆開了那封公文看了起來——“馬老師,大事不好!安徽的這幫子官員要鬧事!……池州知府陳以剛和廬州知府張純修告訴我說,現在全安徽省,有三府五州二十一縣的官員已經聯名具狀,就等你一到,就要攔你的駕告施世綸的黑狀了……公文先到,我跟陳以剛、張純修這倆人馬上就過來!……”
“三府五州二十一縣?豈不就是說全安徽有一半兒的地方官要告施世綸?這傢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媽的,不知道老子趕路很累嗎?難道就不能先讓老子清靜一會兒嗎?”馬德的臉在一瞬間就哭喪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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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人都認為他到寧古塔來就是來享福摘果子的,可是,伊桑阿自己卻十分清楚,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他以前之所以想去黑龍江當那個海關提督,固然是因為想弄一個肥差,可是,他同時也十分明白,那是因為他自己在朝廷上的身份十分尷尬的原因。身為索額圖餘黨,康熙不會信任他,數年之內升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在工部又被康熙的親信大臣陳廷敬壓著一頭,兼且陳廷敬能力超卓,他根本就別想撈到什麼出彩的機會。再加上佟國維其他黨徒的排擠……這麼多的原因總結起來,才使得他動了“出京”的念頭。畢竟,身為滿人,如果真的幹出點兒功勞來,升官是不用說的。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其他滿人無法企及的優勢,那就是身為工部侍郎,早就在康熙面前混了個臉熟兒。
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康熙最終還是沒有派他出任黑龍江,而是派他去了寧古塔。
這讓他既慶幸又難受。
慶幸的是,聽說西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