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先前聽了你的提醒,我回去查了查帳,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
“我魏東亭居然欠著朝廷一百七十多萬兩銀子!還有穆子煦,他欠了三十多萬兩,曹家也有五十多萬兩,還有武丹,他在廣東任上這幾年,就已經欠了十幾萬兩。我們幾個老兄弟,居然全都是一屁股的債!”魏東亭苦笑道。
“那您……現在都還上了?”馬德看著魏東亭的表情,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
“還差一些。不過,年內應當可以全部還上!”魏東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無債一身輕,馬德提前先恭喜一聲魏大人了!”馬德朝魏東亭拱手說道。
“多謝!”魏東亭也還抱了一拳。
……
“還請問魏大人您的第二件事!”頓了一下,馬德又問道。
“魏某這第二件事,是奉的皇命,要向馬大人您傳幾句口諭!”魏東亭整了整臉色,正色道。
“奴才恭聆聖訓!”想不到魏東亭突然來這麼一手,馬德暗罵了一聲,卻也只得離座,甩甩衣袖就要跪倒。不過,正當他要下跪的時候,魏東亭卻一個箭步攔住了他。
“馬大人不必著急,皇上有命,這口諭不必跪聽,只是讓我轉述!”
“啊?……那就請魏大人您宣示聖諭!”馬德先愣了一下,又肅身朝魏東亭拱手道。
“嗯!”魏東亭稍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看了看,又朝馬德說道:“皇上說了,馬德此次與鹽商鬥法,總算沒丟了朝廷的臉面,朝野雖有非議,卻未曾鬧出什麼大事,理應嘉獎,只是朝中現在事情太多,而且漕運剛剛被廢,百官難免有心中不服之人,若是現在就提此事,容易讓你受百官之妒,所以,皇上暫時不會提及嘉獎之事。讓你莫要往心裡去,日後定有補償。”
“奴才不敢。為皇上盡心盡力,是奴才本分應為,不敢邀功!”馬德連忙答道。
“皇上還說了,安徽通省官員此次能齊心協力共襄一舉,他聖心甚慰。所以,皇上決定,從安徽選拔一批官員。”魏東亭又接著說道。
“選拔官員?”
“不錯。皇上讓我告訴你,不日將有聖旨,安徽按察使施世綸將調任順天府尹兼領刑部侍郎;安徽糧道劉應夏將調任貴州布政使;安慶知府張楷升任江南道御使;鳳陽知府李鱗升任江蘇通政使。著你早做準備,先行推舉可接任之人,皇上會酌情照準。”魏東亭面無表情地說道。
“……”
“馬大人,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皇上已經下旨,新任兩淮鹽運使玉恆升任江西巡撫!”看到馬德愣怔的表情,魏東亭頓了頓,又對他說了一個訊息。
“江西?”
“沒錯。是江西!”
“江西巡撫玉恆、江蘇通政使李鱗、江南道御使張楷、……安徽布政使陸瓏琪!”馬德慢慢地咀嚼著這一個個名字和一個個官位,猛然間抬起頭看向了魏東亭。
“你明白了?”魏東亭笑了:“沒錯。皇上已經決定了,過段時間,就任你為江南總督。安徽巡撫將由陸瓏琪接任!”
第三卷 物華天寶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打
在許多人看來,一下子把安徽的官員調走那麼多,有很大的可能是康熙在看到這場安徽官員與兩淮鹽商的對戰之後,擔心馬德聚黨,削減他馬大巡撫的臂助。可是,馬德卻十分地清楚,這些被調走的官員,雖然表面上都是他的屬下,可絕大多數都是有著自己的“思想”,不會輕易受人擺佈的人。就比如說施世綸吧,再給馬德一萬個信心,他也沒自信能讓這位老兄老老實實地聽自己的話;還有玉恆,雖然也有些交情,可是,這位前任的順天府尹自從索額圖玩完之後,就再也沒跟過誰,只會真正忠於康熙;陸瓏琪就不要說了,這可是大清官,而這年頭只要是清官,就不必說別的了!
而除了這三個地位較高的,劉應夏倒是比較聽話的那種,也有可能成為馬德的忠心下屬,可他卻被調到了貴州;張楷和李鱗雖然也有跟他結黨的可能性,可是,這兩位一位被調去當江南道御使,一位當了江蘇通政使,在江蘇那個大腕雲集的地方,還稍嫌不足,頂多,也就是為馬德日後出任江南總督在江蘇省打一下基礎,可是若想攪風攪雨,那可還差著一截子呢。
而親近的官員一下子被調走那麼多,人們在懷疑康熙這是在削減馬德臂助的同時,自然也有人想到了這是康熙在為馬德日後升為江南總督鋪路。不過,這些人在盯著馬德一段時間之後就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