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不得不與他直視。
“嗯”
垂頭低低答應了一聲,水慕兒悶著聲音道:“你會放棄她嗎?”
她終究還是問了出來。蕭鳳鳴低嘆了口氣:“傻丫頭,這一夜你都在想什麼?”
蕭鳳鳴敲了敲她的額頭,水慕兒吃痛忍不住委屈的看著他:“你們男人向來以大義為重,而今又關乎到江山繼承的問題,我只怕……”
“只怕我會犧牲女兒?”
蕭鳳鳴反問出聲,點出她心中的憂慮,聞言水慕兒抬起眸子,強忍了眼中的酸澀點了點頭,聲音已帶了分哽咽:“我怕。”
蕭鳳鳴慌得攬緊了她的身子:“傻丫頭,怕什麼,孩子是你的寶貝,難道便不是我的?”
蕭鳳鳴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疼惜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有事,明日我讓西風送你回府去,你好生待在王府,哪裡也不要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你會帶回孩子嗎?”
水慕兒希夷的問出聲。
知已了事。蕭鳳鳴沒有答話,看向她的眸子愈發幽深,好半響他才低低的出聲,語氣輕渺,卻恍如一泓清泉流入水慕兒的心底:“傻丫頭,無論何時都別用這般無助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是一個人,是我的妻,是我生生世世要守護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會護好你和孩子的周全,即便是拼了這條性命……”
他話未說完,水慕兒已經滿眼水光的封住他的唇。她什麼都沒說,他卻輕易的看穿她心裡的恐懼,看穿她所有的偽裝與無助。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蕭鳳鳴輕嘆口氣銜住她的唇,待分開,他已將她整個身子壓入自己懷裡:“傻丫頭,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來的便都交給我了。”
孩子為何被搶,他不是不知道,沒有說,只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當憐兒將事情緣由一五一十告訴他時,心裡的震驚遠大於他從前對她的所有了解。
他不知道是何種毅力堅持著她在身懷六甲的情況下,依然從東離那麼遠的地方遙遙而上南漠來尋他。即便是心中早做足了他身亡的預料。
心間湧上深深的痛意,他更緊的抱住她:“睡吧,好好睡一覺,然後安心的在王府等我!”
水慕兒用力的點點頭,眼淚全沒入他的胸前。
靠著他結實而溫暖的胸膛,她這才安心的睡去,這一覺竟真的就到了天明。
只是,待她醒來之時,身邊卻沒了蕭鳳鳴的身影,起身梳妝,卻發覺桌上安置著一枚碧綠的玉簪,通體圓潤珠滑,是上等的美玉。水慕兒倏然想起那日馬車之內蕭鳳鳴為她戴上的一枚玉簪,可是後來,因了打鬥斷了,今日重獲一枚,心間喜不自勝。
他心裡竟一直念著。SVJ。
將玉簪插於髮間出門,西風果然早候在西廂院外,見她出來,慌忙躬身喚了一聲夫人,只是目光瞟向她髮間之時,眸色微訝,但也僅僅只是片刻便壓了下去:“夫人,馬車已經在府門外候著了,你用完早膳即可回王府。”
水慕兒點了點頭,這般說著,正見了管家遠遠走來,瞧見了她慌忙躬身道:“小姐,老爺夫人已經在大堂等著小姐過去了!”
水慕兒答應了一聲,眼瞧著他走路有幾分不便隨即想起昨日的板子開口道:“管家身上的傷勢未好,怎不多休息幾日?”
管家聞言慌忙躬了身道:“承蒙小姐寬恕,這點小傷沒有大礙,老奴往後定盡忠職責,小姐只管放心。”
聽他這般說,水慕兒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管家的為人她多少有幾分瞭解,與其說收受賄賂,更多的應該是受了沈如意的威脅。
等她來到大堂時,水延年與水夫人早已在主位坐好,今日,水夫人的精神似乎格外的好,眼瞧見了她,立刻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著她坐下:“瞧你,出嫁了這麼久,都鮮少回來,為娘想與你吃頓飯都變得奢侈。”
“娘……”
水慕兒委屈的喊了聲,一旁的水延年急忙道:“瞧你,女兒好不容易回來,說這些個傷心事做什麼。”
水延年也似極開心,拉了她便吩咐人上膳食,眼瞧著並未見蕭鳳鳴他不由得詢問道:“這瑾王……”
“他一早有事便先行離開了,怕吵著爹和娘,所以沒有親自來告辭。”
水慕兒急忙解釋,水延年聽完點了點頭:“也好,這次不在,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水慕兒急忙含笑點頭,難得的沒有水靜兒與沈如意在,三個人吃得極歡心。
飯後,水延年親自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