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長歌剛剛鬆掉的手。
“姑娘,你還好麼?”楚燮緊皺眉頭,手臂一用力,將半死的宛長歌拖了上來。
宛長歌癱軟的斜倚在楚燮懷裡,神智不清。
楚燮扶起宛長歌的頭,“姑娘,喝口水吧。”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水,慢慢的淋到了她乾裂的嘴唇上。
宛長歌被這突如其來的安全感包圍著,渾身一陣輕鬆,她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對上了楚燮關切的眼睛。
“謝謝你。”她啞聲道謝,最終堅持不住,還是暈死了過去。
“無妨。”楚燮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鞭痕,神智迷離的女子,有些驚異於她的堅毅。
將軍府內,柳惜蓉端坐在內室,雖然試圖端起桌上的茶水,壓一壓驚。但手卻一直抖個不停。
“回稟夫人,已經處理好了。”林媽雙手端起茶水,“您不必擔心,只是嚴懲了一個以下犯上的丫頭而已。”柳惜蓉忽的抬起頭,一雙吊梢眼直凝著一處,“對!我沒錯。”
樹林裡漆黑一片,狠厲的寒風帶著一片片雪花飄然而下,楚燮抱著瑟瑟抖成一團的宛長歌,找了一處乾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把她靠在了大樹上。
此時宛長歌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了血色。楚燮給她披上了自己的外袍,撿了樹枝,點起了火堆。
“楚將軍,別來無恙呀。”
☆、第二章:大夢初醒
“楚將軍,別來無恙呀。”寂靜的林子裡,悠悠的傳來一男子迷離的聲音。
這是?雲斷暮!
偏偏此時遇到他!楚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宛長歌,劍眉不禁蹙了蹙,眼眸裡蒙上了一層擔憂之色,她的情況只怕有些不妙。
楚燮凝了凝神,“雲斷暮,你們千剎門不是從不會參與國家紛爭?”他捏緊了手裡的劍,眼眸裡染上了一層敵意。
夜色朦朧,看不清來者的模樣。但云斷暮一襲白衣,緩步而來,刺破了夜色。
“本尊不過是想救你,何必這般肝火旺盛。”火光照亮了他的臉,縱使白衣翩翩,但卻遮不住一身妖嬈。一雙桃花眼別有意味的瞥了一眼昏睡的宛長歌,嘴角掛著一彎淺笑。
雲斷暮挑眉,邪肆的看向楚燮,“你潛入青崎,皇帝早已察覺。你有把握帶著你的帝姬走出青崎國界嗎?”
楚燮冷哼一聲,“我既然敢單槍匹馬潛入青崎,自有辦法離開”。即使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有幾分不自信。若是宛長歌完好,他還有把握安全的帶她抽身,但如今……
“不如這樣,將你的帝姬交給我。你一人回國,我救治好她,就將她送回楚儀。如何?”雲斷暮摸著下巴,挑眉看向楚燮。
“你有什麼目的?”楚燮雙手環臂看向雲斷暮。既然他沒有敵意,和他動手倒是會暴露行蹤。不如和他協商,能保住宛長歌的命要緊。雖說宛長歌遍體鱗傷,但是右肩那塊楓葉胎記還是透過衣服的破洞,清晰可辨。她不是帝姬又有何人是?
將軍府內
“夫人,聽說將軍又打了勝仗,不日就會班師回朝。”林媽面帶笑容,滿是褶兒的老臉上堆著諂媚。“將軍要回來了!”柳惜蓉剛剛送到嘴邊的茶杯“啪!”的摔倒了地上。
林媽彎著腰,湊向柳惜蓉。“夫人,您不必緊張。只要與將軍說明情況,將軍必會體諒你。那個賤丫頭死都死了,掀不起風浪!”
秦樂暖急急的趕到德錦閣,此時的步態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娘,聽說爹要回來了。那個死丫頭的事怎麼辦呀?”,她本就是個膽小的閨閣小姐,那日見柳惜蓉狠戾的殺死了宛長歌,就已經嚇破了膽。即使再恨宛長歌,她也是從未想過殺掉她。
柳惜蓉惱怒的看著秦樂暖,為什麼她的女兒這麼不爭氣,本就慌了神的柳惜蓉愈加急躁。“慌什麼慌,等你爹回來,我自有辦法。”
秦樂暖一張鵝蛋臉上,一雙和柳惜蓉相似的吊梢眼沉沉的斂著,兩條遠山眉緊緊地扭在一處。一雙手不停的絞著帕子,坐立難安。
“那死丫頭都沒了屍首,你就回去安心坐著吧。”柳惜蓉剛剛還愁雲遍佈的臉上,忽的換上了詭笑。
“咳,咳!”宛長歌躺在雕花大床上,微微睜開了雙眼。“水!咳咳,有人嗎?”宛長歌試著坐起來,渾身的傷痕拉扯起來,“嘶!”宛長歌不得不放棄。她偏著頭,仔細的打量著這屋子的裝飾,古色古香,一派雍容典雅,不像是醫院,還有之前迷迷糊糊看到的那男子……。宛長歌暗想,我心臟病發,居然大難不死?怎麼在這?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