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的。
“您老說的沒錯。”顧重陽微微一笑,要多得體就有多得體:“郝公子品貌一流,是人中龍鳳。”
“咦?”徐懷宥瞪大了眼睛,故作不解:“剛才不是一口一個少陽表哥嗎?怎麼這一會就叫郝公子啦?”
“外祖父!”郝邵陽急的不行,一把拽住了徐懷宥的胳膊。
徐懷宥並不生氣,而是特別認真對顧重陽道:“小丫頭,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大外孫為了你還以下犯上了呢!我就說他會疼人,可沒有騙你吧?”
饒是顧重陽兩世為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硬著頭皮道:“是,是,您老說的沒錯。”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也不自覺地紅了。
徐懷宥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酒壺,仰頭喝起酒來。
早春還有些輕寒,這別院裡風也很大,酒是冷的,風也是冷的,他這樣喝酒極有可能會把寒風喝到肚子裡。
顧重陽就輕輕皺了眉頭道:“漁老,這裡風太大了,您有了年歲,又空著肚子,這樣過喝酒很是傷身,快別喝了。”
徐懷宥聞言一愣,呆呆地看著顧重陽,神色十分複雜。
顧重陽心頭不由一個咯噔,交淺言深,初次見面她就這般直言不諱地說漁老的習慣不好,的確很是失禮,他老人家不會是生氣了吧?
不過自己剛才並沒有說錯,也是為了漁老好,如果他真生氣,自己也願意承擔。
顧重陽心裡忐忑,語氣卻比剛才柔了很多:“我說的是真的,您要是想喝酒,大可以把酒燒過了再喝,溫溫的喝著也舒服。”
徐懷宥臉色怔忪,一言不發,一絲笑容也沒有。
看來他老人家是真的生氣了。
“外祖父,我突然有點肚子疼,要去入廁,等會再來找您老人家。”
郝邵陽說完這句話,拉了顧重陽的手,落荒而逃。
他們沒有看見,徐懷宥的眼睛裡突然湧出一股渾濁的眼淚。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妻。
他愛喝酒,愛遊覽山水名勝,腳步踏遍了大齊的大江南北,就是塞外海外他也去過,他的老妻陪著他伴著他,二人不離不棄。
他愛喝酒,別人都不敢管,只有老妻才會勸他少喝點,只要老妻才會這樣直言不諱地對他嘮叨。
可現在,老妻去世了,就留下他一個人。這這才發現自己老了他這才發現再也沒有人陪他,再也沒有人對他嘮叨了。
兩個女兒一個是皇后,一個不在了,一個外孫卻是個粗枝大葉的男孩子……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這樣耳提面命,他不是生氣,是感動,覺得心裡暖暖的。
老妻啊,你看,咱們的大外孫多幸運,找了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呢。他們兩個跟咱們兩個從前多像啊,一樣的兩小無猜,一樣的情投意合。
眼淚終於從他的臉上落下,他哈哈一笑,舉起酒壺,一飲而盡。
郝邵陽拉著顧重陽的手,又刻意帶了力氣,他們跑的很快,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很快就將丹心甩在後面。
他們一直跑到了湖的另外一邊,二人方停下來靠著湖邊的小樹喘氣。
她有多久沒這樣跑過來了,顧重陽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身上微微出了汗。
郝邵陽也出汗了,他拉著顧重陽的手,汗津津的。
顧重陽想把手抽出來,拿帕子擦擦手,沒想到郝邵陽卻抓的更緊,甚至將她手緊緊包在掌心。
郝邵陽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他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一動不動地盯著顧重陽:“重陽,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少年的情意,熱烈而又真摯,顧重陽低下頭,沒有回答。
頭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少年相遇,慢慢相知,然後相愛,這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郝邵陽的好,一點一滴早已印在她內心深處。
未來會如何,她並不知道,如果有郝邵陽作陪,好像一切都變得輕快美好起來。就像他描繪的那樣,春日撲蝶,夏日採藕,秋日坐在度了金黃色陽光的葡萄架下吃葡萄,冬天圍爐說夜話,不失為一種美好。
顧重陽抬起頭看著他,郝少陽卻突然低下頭,在顧重陽額頭上親了一口。這輕輕的一個吻,不含情。欲,只是滿滿的歡喜。
顧重陽的臉也紅了,手心也覺得發燙,心裡也甜甜的。
“重陽,你害羞了,是不是?”
見顧重陽臉紅,郝邵陽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