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沒有白費,華菱終於能像個正常的小姑娘那樣說話、表達情緒了。而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華菱的笑容,比任何誇讚感激的話都令她滿足。
她以解決別人的病痛為己任,以治好病人為榮。
顧重陽也笑,這是發自內心的滿足:“菱妹妹,既然你喜歡我,也喜歡我彈的琴,那你能出來,跟我一起彈琴嗎?”
華菱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眼中還有一絲驚恐。
顧重陽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她嘆氣道:“看來你是騙我的,你並不是真心喜歡我。”
華菱聽了,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她張了張,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眸中的淚水越蓄越多,大顆落下來,十分可憐。
顧重陽見時機成熟,也就不忍心再繼續逼迫了,她柔聲道:“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我能去你屋裡找你玩嗎?”
華菱驚喜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顧重陽,又立馬重重點頭,生怕顧重陽會反悔的樣子。
顧重陽就趁機跟她約定:“那我明天來找你,我們一起彈琴,好不好?”
“好!”華菱一臉的憧憬:“我等著顧姐姐。”
“原來你還記得我,我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顧重陽笑道:“我先回去了,我們明天見。”
華菱期待道:“明天見。”
華菱徹底的變了,她不再焦躁,這一天晚上她的胃口大開,睡得也格外香甜。
第二天顧重陽來了之後,華菱就遠遠地站著,不願意靠近顧重陽。顧重陽走近,她就往後退,始終與顧重陽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顧重陽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異樣,將琴擺在桌子上,彈了起來。熟悉的樂曲響起,還是那首雨的印記。
“顧姐姐,你彈錯了。”華菱突然打算道:“你剛才彈錯了。”
顧重陽當然知道自己彈錯了,她是故意的,此刻華菱聽了出來,她就問:“哪裡彈錯了?”
“我也不知道。”華菱搖搖頭:“反正不對,跟前幾天不一樣。”
“既然菱妹妹說跟前幾天不一樣,八成就是錯了。”顧重陽就拿琴譜,對著樂譜彈奏。
華菱好奇,朝著顧重陽走了一步:“顧姐姐,這是什麼?”
顧重陽解釋道:“這是琴譜,我彈的曲子,都是先譜子上譜好,然後再彈出來的。”
“那我對著琴譜,也可以彈出像你這樣美妙的樂曲嗎?”華菱猶記得之前撥弄琴絃發出響聲卻不成曲的事。
“你現在還看不懂這個,不過我可以教你。”顧重陽笑著鼓勵她:“你還沒彈過琴吧,你來,我教你,其實很容易。”她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華菱過來坐。
“這個……應該很難吧。”華菱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她之前試過,很難。
顧重陽也不著急,只微微一笑,一隻手在琴上隨意一劃,一串悅耳動聽的琴曲出流淌了出來。
華菱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顧重陽身邊,乖乖地跟她並排坐在一起。
顧重陽開始教華菱彈奏琴,當樂曲從指間流出來,雖然生疏,但華菱依然笑了出來,無憂無慮,恢復了從前的天真。
一連彈了半個時辰,在顧重陽的勸說下,華菱才願意歇歇。
就這樣,兩人相處了三四天,每天顧重陽到的時候,都能看到華菱站在門口翹首以盼,有時候還跑出院子迎接她。
華菱已經不抗拒顧重陽的接近了,但是依然不敢離開院子太遠,也不敢見外面的人。
顧重陽拉了她的手問她:“菱妹妹,我聽別人說,你生病了,所以不願意出門,是嗎?”
華菱搖了搖頭。
“原來你沒有生病!”顧重陽很高興:“那我們今天出去玩好不好?聽說你們家的園子非常漂亮,我還從來沒有逛一逛呢,你這個主人翁陪我去賞賞園子裡的春景好不好?”
三月底了,嬌鶯啼叫,桃李芳菲,正是一年好風光。
華菱聽了,臉色立馬耷拉下來,甚至有些發白。
顧重陽輕聲問她:“你不願意陪我?”
“不是。”華菱搖頭,眼淚湧了上來,眸中都是懼怕:“我害怕外面,我不敢出去。”
“那你還是生病了。為什麼剛才騙我說沒生病呢?”顧重陽板起臉,顯得不高興。
華菱最怕她生氣不高興以後不願意來了,她趕緊解釋道:“顧姐姐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不想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