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得福。油紙包可能就是良辰的死因。”
“良辰的死——是因為找到了油紙包?這麼說她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這個不好說,我覺得她充其量就是個墊背的。”林少偉從袖口套出油紙包,“就只剩下這麼個東西,裡面什麼都沒有。”
“該有什麼?”
“姚斌說過,女人物件,譬如說——”林少偉隨意拔下蘇子頭上金釵,“這樣的——”
“喂,你可別告訴我我一直把最大秘密戴在頭上招搖過市!而且這是蘇家的金釵,你不是一直否認這事兒和京城有關麼?福爾摩斯?”
“我現在真的覺得你的猜想有道理,林姚兩家的商業秘密應該不至於牽涉人命。況且,良辰不是第一個為此而死的人了,先前還有一人——”
“恩?”
“林家老爺子。”林少偉目光如炬,“這命案,開始於七年前,現在要由我們來結案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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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該形隻影單歸來的林少偉這一晚是和蘇子手拉手冰釋前嫌大跨步進院子的,蘇曉那端著一碗蓮子羹的手一抖。
“喲,曉姐姐,真貼心,這麼晚了還給我準備了甜湯啊——”蘇子剛伸手去拿,蘇曉眼疾手快一轉,“夫人,不知道夫人和少爺在一起,我再去端一碗。”
蘇子不滿的橫了一眼林少偉,“哼,什麼好東西都可著你先來。”
蘇曉有些尷尬的賠笑,林少偉突如其來的一句,“不需要,為表公平,我們一起喝。”
說罷,大手一拿,蘇曉眼睜睜的看著混有催情成分的迷藥的蓮子羹到了他的手裡,“有勞蘇管家。”
“呃——要不我去熱熱?”
“哎,不用麻煩了,天這麼熱,涼著喝正好。”林少偉一邊說一邊與蘇子就往院子裡走,蘇曉破釜沉舟的說,“少爺,您書房邊上的空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蘇子嘟著嘴說,“這麼快就給自己安了新窩?”
“這不是隨時準備好被老婆大人踢出來麼——”
“書房不夠你睡麼?浪費資源。”
“別說,昨天咯的我腰痠背痛的。”
“哼,風水輪流轉,也該你腰痠背痛一回了——”
“好啊,那我今晚要你加倍賠償我。”
蘇曉尷尬的笑著,有了這碗蓮子羹,恐怕不僅是加倍賠償了……
阿門,蘇子,乃安息了吧。
蘇曉萬般無奈的往自己住處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若伊和薛潛還在假戲真做——連忙衝進若伊院子,到了門口就聽到一片旖旎的呻吟聲。
靠靠靠靠——薛潛,乃就是個種豬。
兩個月後,從未和林少偉圓方的若伊被查出懷孕的時候,蘇曉不得不再次感嘆道,這真是弄巧成拙。
婚事
盛夏時節,卻開始雨水不斷,林少偉也不得不改用馬車,否則一準一褲腿的泥巴。
這種天氣裡,女眷們更是出不去家門了,閒在屋子裡發黴腐爛。
因為良辰的事兒,若伊成了眾矢之的,滿院子的下人都認定了是她麻雀變鳳凰翻臉不認人逼死了良辰,連老太太心裡也有這般猜測。
彩雲這個時候主動請纓來照顧老太太可謂是一舉兩得,一躍成為老太太的貼身丫鬟,又逃離了“殺人狂魔”的魔爪,壞事變好事,良辰出殯的那天,屬她哭得最燦爛。
林家嫡族不安生,正是庶族最樂意見到的事。
林子茂交出了油紙包後一天三次叨擾蘇曉,讓她快快促成若伊的婚事。
林子業表面上不來林家大院子走動了,其實良辰落水的事兒早知道的一清二楚,從此認定了若伊是個蛀蟲,巴不得她在林家院子裡多啃幾口。
林家嫡族的老人們倒是很簡單,就是為了監督老太太完成老太爺的遺願,雖然喪事剛過,也合起夥來施壓。
在這風雨飄搖的雨季,若伊終於如願以償的登轎點蠟,端茶送水,嫁入了這個她已經熬了五六年的院子。
四夫人的頭銜,終於光榮加冕,只是若伊卻再也笑不出來。
每每目光停留在院中那口井,若伊便想起來那具浮屍。良辰的死絕不僅僅是殺雞儆猴,如若伊這般心機,怎會不知良辰的死別有蹊蹺——
她一定是聽到了不該聽的,看到了不該看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薛潛、蘇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