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告御狀求那位皇帝陛下做主懲治那胖公子,可最終還是作罷了,因為他家閨女的貞潔已經毀了,甚至這件醜事已經傳遍了京城,如今唯一的一條路,便是讓她嫁進長安侯府。
而嚴芳菲一聽這個結果卻不幹了,又是一通尋死膩活,可這一次嚴諾和楊氏卻沒順著她。
嚴芳菲不想嫁給那頭豬,但更不想死,所以見自己的威脅沒有用,她也沒了法子,還不到一個月,就被壓著上了花轎草草抬進了長安侯府,開始了她生不如死的餘生……
年剛一過,便到了春闈的時間,無數學子從四面八方湧來,使得原本就繁華的京城愈發熱鬧了,似乎到處都充斥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到處都有人在談論此次的春闈,到處都能看到學子們三五成群在討論學問,在談論時政,在暢想未來。
秦沐陽也是此次春闈中的一員,也是早早就陷入了緊張的籌備中,不過他自己心態好,並不像很多人那樣一遇考試就頭腦發昏整天患得患失,他倒是將自己的心態調節得很好,每日作息穩定,早起練武一個時辰,然後看會書練練字,下午便出去逛逛,與那些四面八方來的學子們接觸接觸,遇到值得相交的便結交一番,端的是從容淡定。
除此之外,韓秦書院另外幾個中了舉人的學子也已經被統一送來了京城,由書院出資包下了一座小院子,地理位置並不特別好,但勝在環境清幽,倒是很適合備考的學子,院子裡頭還有專門買來的幾個下人,負責給這幾名學子洗衣做飯,可謂是處處安排妥帖,完全解決了他們的一切後顧之憂,叫幾個人感激不已,個個恨不得日日懸樑刺股挑燈夜戰,只為一舉魚躍龍門,不負書院的傾心栽培和幫助。
而就在這樣一個緊張又充滿期待的氛圍中,秦晚秋卻悄然離開了京城,帶著黃衣綠衣紫衣青衣,攜同董天麟,跟著文元霜一同奔向了去東女國的路上。
董天麟原是東女國丞相之子,自幼聰慧過人才華橫溢,在東女國也是個大名人,文元霜自然是認識的,是以他也只得再度給自己換上了“無名”那張臉,充作秦晚秋的侍衛一同上路。
“王妃,已經到中午了,下來吃點東西歇會兒吧。”董天麟頂著無名那張平凡至極的臉,面無表情的在馬車外說道,只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他眼底的擔憂。
馬車車門開啟,黃衣綠衣率先跳了下來,接著便看到一張蒼白的小臉。
“還不舒服?”董天麟皺起了眉頭,很是憂慮心疼。
秦晚秋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也不是沒坐過馬車,哪裡知道這次竟莫名其妙暈車了呢,一上路就開始暈乎乎的作嘔,連帶著弄得胃口也不好了,每次都吃不下多點東西,才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圈。她也不是沒想過索性騎馬算了,可這渾身軟綿綿的不得勁兒,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還有些懶洋洋的根本不愛動,實在是叫人無奈得很。
“沒什麼事,等到下一個城鎮去弄些藥材,我來配些藥吃了應該就沒事了。”
“到晚上應該就能到桃花鎮了,不如在那裡休息幾天等好了再上路吧。”
“不用了吧。”秦晚秋皺眉,她還想早去早回呢,不想多耽誤時間。
董天麟瞪著她,“王妃該不會想屬下寫信給王爺吧?”
秦晚秋嘴角微抽,這麼囂張的屬下,真的沒問題麼?
事實上文元霜等人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過並沒有多問什麼罷了。
“這邊正好有條小溪,方才看到裡面的魚挺肥的,屬下去弄兩條來燉湯。”說罷,董天麟便抓魚去了,找來一根長樹枝,將一頭削尖,然後挽起褲管就踏進了溪水裡。
眼下這個季節,水還冰涼得很,秦晚秋看著直皺眉,有心叫他上來,可奈何這囂張的“屬下”實在不聽話得很,弄得她只能在岸邊乾瞪眼,心知他是為了燉點湯給自己補身子,她這心裡是又氣又感動,莫名想到一句歌詞“有媽的孩子是個寶”,這有爹的孩子又何嘗不是個寶呢?
以董天麟的本事,抓兩條魚完全是手到擒來,很快就帶著戰利品上了岸,交給黃衣和綠衣去處理。
“快進馬車換身衣裳。”秦晚秋瞪著他,只是眼底的擔憂卻使得她那“惡狠狠”的眼神沒有了一絲威力。
董天麟笑了笑,心情很美妙的鑽進了馬車。
不遠處文元霜瞅著這倆人之間的相處神情愈發古怪了,甚至開始懷疑這“無名”是不是那位賢親王假扮的了,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關心擔憂還有親暱,說不是什麼親近關係誰信?總不至於她們家公主殿下才成親就揹著賢親王養“面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