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微哼一聲,拂袖道:“那倒是本宮的不是了?交與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公子扶景迤邐起身,撩開車簾,望向皇宮大殿的方向,眸光閃動:“我前些日子收了東海來的一個奇人,他能夠模仿任何人的身段。我讓他跟了雲楚兩日,他便學得惟妙惟肖。今夜他帶人,皇宮必定是個不眠夜了。”
花清越聞言,眼中仍有疑色,並未完全放下心來,只說道:“今夜他若是表現得好便留下,若不然……”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公子扶景瞭然的點了頭,他與太子並肩端坐,吩咐道:“回太子府。”
第二日清晨,在東皇半夜遇刺的訊息還未從宮中傳開時,步天音便收到了朱樓的來信。
信是飛羽親自送來的,步天音將她從朱樓急召回來。信上簡單記述了公子扶景懷才不遇,有心侍奉君王而不得志,後不知何故被太子收為門客,此後盡心盡力為太子謀劃。太子身邊的幕僚之士從未有過一年以上時間的,而這個公子扶景卻跟了他長達三年。
步天音眉目微斂,看來這個人不容小覷啊。
步天音讓飛羽回來,只是想讓她偽裝進摘星樓的工程隊中,從而暗中保護父親。而果然如雪笙所說,飛羽見到步天音的真容後,自稱她的誇讚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話沒有說到一半,便被步天音含笑“轟”了出去。
雪笙又帶著夏淶等人去府中各處“打掃衛生”了,這兩日趙氏也帶著步娉婷來要過幾次人,被她以各種藉口擋了回去。哼,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當她望天樓是什麼地方了?
飛羽和雪笙雖然是孃親的人,十分值得信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步天音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和南織商量。
步天音和南織一起將雲長歌送來銀月的羊絨地毯鋪好,薄薄的一層,赤腳踩在上面十分的柔軟舒適,閣樓的地面是暖玉的,到了十月份天氣轉涼,地板便自動暖和起來。
主僕二人放鬆的盤坐在地毯上,步天音一邊看放在腿上的農場賬目一邊問道:“江湖上有什麼靠譜的殺手組織麼?就是那種給了錢,就一定能保證萬無一失不會失手的。”
南織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閃了閃,答道:“小姐說的可是明月閣?”
“明月閣,是當今江湖上頂尖的殺手組織。天底下沒有他們不敢動的人,亦沒有不敢接的生意。自建閣以來,明月閣從未有過失敗的生意。樓內之人行事詭秘,飄忽不定,亦正亦邪。明碼標價的殺手有四位:四殺手之首冷流光、天下第一劍——青虹劍主滄流海、輕功天下無雙的飛燕、殺人於無形的夜鶯。這四個冷血殺手,一刀千金。劍出鞘,必定要見血而歸。”南織淡淡解釋。
“一刀千金……”步天音合上賬本,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聯絡得到明月閣的人?”
南織搖了搖頭,說道:“明月閣每年會公佈排名前十的懸紅賞金榜,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公佈的,但這訊息會一夜之間傳遍江湖。”
思索了片刻,南織又道:“小姐可還記得那東平堂的主人?”
步天音點了點頭。
唔,她當然記得那個死人妖。
南織道:“東平堂是金碧最大的賭坊,它屹立不倒必然是有自己的勢力。小姐可以讓朱樓那邊先試著找出明月閣的線索,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或許東平堂也可以一試。”
“好吧。”步天音輕輕一嘆,起身道:“隨我去一趟東平堂吧。”
南織跟著她起身,“那朱樓那邊?”
步天音道:“朱樓的訊息一來一回太慢,我等不及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晴朗天氣,說道:“我們先去萍水園。”
萍水園外,重兵把守。
步天音站在不遠處的巷口,隱在人群中。南織從牆上翻然落下,身輕如燕,並未驚動往來熙攘的人群。
步天音的目光一直放在萍水園,頭也沒有回的問道:“如何?”
南織道:“後門也有人在把守,”她眉梢一沉,繼續說道:“太子府的錦色也在。”
“錦色也在啊,那事情可就好玩兒多了。”步天音回過頭去看南織,忽然莫名的笑問道:“南織,你說過明月閣裡的飛燕輕功天下無雙,那我問你,你與她比,誰更厲害一些?”
這看似無心的話聽得南織心頭一個咯噔,她是懷疑了嗎?
南織猶豫著低下頭去,輕聲道:“我不知道。”
“我覺得,我們南織的輕功如果稱第二,便沒有人敢稱第一。”步天音仰頭看向巷口兩邊高高的的青瓦屋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