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巨響砸到了自家丫鬟身上,丫鬟,卒。
步天音咂咂舌,搖著頭離開。
南織再見到步天音,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揶揄之意。
步天音摸了摸自己的唇,笑容有些無奈。
雲長歌那廝,竟然敢咬她!
哼,先忍了,總有一天要咬回來的!
東平堂。
賭場白天不營業,這裡的生意都是天黑才開始的。一樓的最裡面那間半開的房子,門前是一道十二扇大屏風。門上垂著紫色的水晶簾子。進門也是一道屏風,不過只有六扇。厚重的紫色窗簾隔住了外面的日光,屋內光線曖昧不清。
榻上,一名紅衣男子慵懶的側臥,邪佞的美眸在曖昧柔和的光澤下閃著幽幽冷光。曲無情挑起半跪在榻邊只穿著抹胸長裙女子的下巴,聲音魅惑的說道:“玲兒,一會兒你陪我去床上躺會兒可好?”
這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曲無情已經很久沒有點人陪他睡覺了,玲兒又驚又喜,有些不敢相信這莫大的幸運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她手足無措的跪下去磕頭道:“奴婢、奴婢知道了!”
曲無情從香軟的榻上微微起身,伸手去扶她:“你是新人,日後和坊裡的姐妹好生相處,我必不會虧待與你。”
“是,堂主。”玲兒俊俏的臉紅得像蘋果。
她這般我見猶憐的小女人模樣令曲無情心中一動,“玲兒,你這樣太可愛,不如我們……”
他頓了頓,突然語氣一轉:“你且先下去。”
玲兒一怔,竟然不敢抬頭去看他,她伺候他雖然沒幾日,卻也聽其他的姐妹說堂主的性格陰晴不定,她便沒有在意,緩緩退了出去。
曲無情唇角噙著笑,慢慢轉過頭去,深沉美目中透出一絲玩味:“是你。”
話音畢,軟榻的後方,白色羊絨地毯上突然出現一雙銀色短靴。
步天音收回抵在他背後的匕首,靈活的在指間轉了一下,而後握住鋒利的刀身,將匕首手柄的方向遞給曲無情。
曲無情皺著眉頭去接回他自己的東西。
方才,也是她用這把匕首抵住他的後心,讓他不得不趕玲兒出去。
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取下他藏在簾子裡的匕首的?他當真,沒察覺到她的一絲氣息。
曲無情忽然覺得,面前這個有著傾城之色並且在盯著他笑的女人有些恐怖。很久之前她戴著面紗出現的那次令他突感起來的興趣,熱度也在急切冷卻。
他是喜歡與眾不同有趣又長得美的女人沒錯,但是若這個女人比他還要厲害,他的興致便減了一半。
儘管如此,多年來的習慣還是讓曲無情露出官方性的一笑。
這笑,看在步天音眼中格外的賤。
步天音開門見山問他道:“我問你,你可有辦法聯絡到明月閣的人?”
曲無情臉色一變,卻仍然是笑著問她:“步大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無恙得很。”步天音接下他敷衍的話,再度問道:“你有辦法聯絡他們?”
曲無情道:“我東平堂有什麼聯絡不到的人物?只是不知曲某若幫了步小姐,小姐打算如何回報?”
“回報麼。”步天音輾轉走到桌前,拿起一隻玉盞捏在手中,“啪”的一聲玉盞被她捏碎,細碎的粉末自她雪白的掌中流出。
曲無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生生將一隻玉盞捏成了粉末,這樣的內力,連他都沒有。
她是在暗示,如果不說,死路一條麼?
沉默了幾秒,曲無情赫然笑道:“曲某掌管東平堂大局,自然不懼他人的威脅。”他緩緩起身,沒骨頭似的走到步天音面前,想伸手去摸她的手,但心中總歸是有所忌憚,便看了一眼,惋惜道:“美人這樣一雙乾淨漂亮的手,不該沾染人命的。”
“還記得那次的賭局麼?”他換了語氣感慨道。
步天音半眯起眼眸,看著這個年少老成的人:“你想再比一次?”
曲無情苦笑著搖頭:“若說這次比小,恐怕你會捏碎我那幾顆價值連城的琥珀骰子。”
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步天音忍不住惱道:“再看就剜了你這雙眼睛!”
“小姐的容貌,當有一副溫婉的性格。”
“格”字出口,曲無情手中的匕首已經刺了出去!
曲無情的招數十分詭異,他手間握住的分明是一把匕首,可是卻被他使出了大刀的氣勢。他刀刀相逼,毫不留情的劈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