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杯,動作帶著些置氣的重,她伸手去拿茶壺,卻被另一隻手擋住,她手腕凌然一番,從下方抄起茶壺,雲長歌也不讓她,反手握住她手腕,將茶壺穩如泰山般的拍回了原地。
在這當口,他已經舀出一勺紅糖水倒進步天音翻開的茶杯裡,一勺又一勺,裡面還放了紅棗。茶杯被盈滿後,步天音冷笑道:“這麼燙,我這麼渴,你想讓我怎麼喝?”
雲長歌沒有說話,伸手在茶杯上空輕輕一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剛才還汩汩冒著熱氣溫度燙得驚人的熱水瞬間冷卻下來,步天音伸手去摸,發現並沒有變涼,扔然還是溫熱的。
雲長歌不再看她,走到窗邊,挑開窗子一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身後步天音慢慢喝著紅糖水止痛。
雲長歌道:“等下再睡會兒,一個時辰以後我叫你,該起床準備了,我也要回去換身衣服。”
步天音低低嗯了一聲,看著雲長歌為她熬的紅糖水,忽然很感動。
一個時辰後,天色將曉。
典禮的吉時定在上午巳時左右,十一點的正是吉時。步天風八抬大轎從宮中將花小七接了回來,在一片喜慶聲中將她抱進了步府。
司儀按照步天音事先給她準備好的另類臺詞開場,眾人在見到花小七那一身白色羽衣時全部都瞪大了眼球。
“這新娘子怎麼穿了一身白啊……”
“真是喪氣,這新郎怎麼也是一身白?”
“他們這袍子的款式我怎麼沒見過,這都是什麼鬼……”
“哪有人成親穿喪服的?”
眾人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中夾雜著竊竊私語,卻在見到花小七白色簪花頭紗下那張絕美的臉龐時全部緘了口。
美。
這衣裳好美。
這古怪的裙子穿在新娘子的身上真的像一位仙子。
花小七有些不知所措,步天風牽著她的那隻手微微握得緊了些,趁人不注意,在她耳邊迅速說道:“別緊張。小七,你今天真美。”
花小七“哎呀”了一聲,發現四周沒有人發現他在跟她說話,才低低迴了句:“你別跟我說話。”
“小七,你是在害羞麼?”
“害羞你個頭。”
步名書在看到步天風和花小七的裝束後,整個人差點沒有暈過去。
東皇人還沒有來,典禮自然也不能開始,步名書聽下人說這是大小姐的主意,便將步天音悄悄叫到了一邊。
“丫頭,你怎麼能亂來?他們……這成何體統!”
“爹,你放心吧,這叫婚紗和燕尾服,是我從一本好不容易得到的好書上面得到的,白色代表著聖潔無暇,你不覺得很美嗎?”
“美倒是很美……你在胡鬧什麼,快點趁東皇沒有來,讓他們換身衣服去!”
“哎,這只是第一場,一會兒典禮完畢他們就換回紅色的喜服了。”
“你……”
步名書還要在說什麼,突然熙熙攘攘的外面響起了一陣飄渺的歌聲。
一些穿著豔麗的男男女女在樂師身邊站著,口中唱著歌曲。
這歌曲,他們聞所未聞……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聽我說,手牽手,我們一起走……”
在南織的嚴格訓練和金錢的誘惑下,這些貨已然不再害羞,唱的頭頭是道,步天音十分滿意。張子羽一直坐在主位上,此時面色也有些微微變色,天音這丫頭雖然說在胡來,但是誰能不承認眼前的景象是一副盛景呢?
步天音看了眼天色,湊到雲長歌身邊,問他:“東皇什麼時候來,吉時都快過了耶。”
雲長歌卻盯著大廳外面鋪著紅地毯的走道上,目光幽沉:“快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步天音看到了花如夜,同時,他也看到了她,並且跟她擺了下手,便去了登記處。
花如夜的份子錢足足有厚厚一疊,這就算是一張一百塊,也是一萬了。何況這是一張一百兩的?
步天音盯著那份子錢,問雲長歌:“你給了多少?”
雲長歌笑道:“不多,也就是二皇子的十倍吧。”
十倍……還不多……
雲長歌簡直富到令人髮指。
步天音在心裡不斷的哀嘆,步天音啊步天音,你這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雲長歌看著她,笑了笑:“安心,以後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