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領子遮住了脖子,跟平時差不多,似乎沒有哪裡不同,但是她卻覺得,她似乎哪裡看起來又不一樣了。
“等下,”步天音拿起一根髮帶給她,說道:“別梳了,上戰場還要什麼髮型,給我係上就行了。”
“哦。”南織滿腹狐疑,語聲微低,步天音探頭瞧了她一眼,笑問道:“你怎麼了,還是……我怎麼了?”
“南織沒怎麼,”南織頓了頓,道,“小姐也沒怎麼。”
“那你為什麼一直瞧著我?”步天音笑道,“難道我又變漂亮了?”
南織也笑道,“小姐的確是漂亮好多。”
步天音心知南織是個極其精靈的人,她本也沒打算隱瞞她,一手點著梳妝檯的桌面,看著她在自己背後輕緩的束起長髮,她開口說道,“昨天雲長歌來了。”
南織心下一驚,心知隱隱猜測的什麼彷彿得到了印證,步天音淡淡道,“然後我們做愛了。”
做愛……
這兩個字,說的人覺得沒什麼,聽得人卻萬分不好意思,過了好久,南織才緩緩道,“原來是公子。”
“這下是不是放心了?”步天音輕笑著,擦了一點胭脂,口中說道,“看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還以為我偷了男人了吧,我說我跟他做愛,你臉紅個什麼勁兒?這只是情至深處身體不由自主會做出來的反應,亙古便有,更是天經地義。”
或許南織會覺得他們無名無分,做出這種事情讓人羞愧,但那是她腦子裡的思想,她怎麼想她管不到更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身上。但是名分為何一定要束縛人的思想?古人就是古人,思想守舊,不肯接受新鮮事物,這就是為何落後,為何發達不起來的原因。
心中幽幽一嘆,雪笙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套銀色的盔甲,步天音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套東西,一問才知道,竟然是沈思安送來的。
步天音看也沒有看就說道,“還回去,他的東西我不要。”
雪笙不明所以,但也明白小姐說的話她必須照做,如今的小姐比當年的夫人還要難伺候百倍。
她正端著那套精緻的銀甲往外走,卻被南織叫住了,南織接過來翻看了兩下,步天音知道南織識貨,便也湊了過來,問她,“怎麼,好東西?”
南織看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太確定眼前見到的,猶豫中帶著一絲驚訝的肯定,語氣複雜道,“是雲昔甲。”
“雲昔甲?”
南織沉沉的目光仍然在打量這件鎧甲,彷彿這是世間至寶,讓人看了一眼,就不願離去,“雲昔甲相傳是雲滄大陸上曾經最富饒的國家——青善古國的國寶。青善古國遺蹟消失了很多年,這件鎧甲就不知去向,沒有想到,竟然在沈王爺手中。想必他早些年帶兵打仗,也去過很多地方,才得到了這件寶物。”
“寶物,怎麼說?”步天音才不管這東西是沈思安怎麼得來的,他燒殺搶掠來的,他買來的,他賣主求榮換來的都跟她沒關係,她關心的只是這件盔甲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南織道,“據說,它能夠刀槍不入……”
噗。
步天音沒忍住笑出聲音來,這個,這個詞,真的不是一般的俗氣啊。她笑過之後,面色陡然一變,在南織的詫異裡飛快的拔出了她背上的劍,寒光一閃,這件銀甲便被她挑起,在空中,狠狠受了她一劍。
一劍下去,南織的劍竟被折彎,這件盔甲卻絲毫唯有損壞。
步天音把劍還給她,看她似乎有些心疼的看著這把劍,問她道,“怎麼,南織的劍是不是很貴重?”
南織低聲道,“沒有。”
只是,這劍是公子很多年前送給她的,這把劍跟了她很多年,又削鐵如泥,說沒有感情,怎麼可能呢。
這些年賠在她身邊的沒有一個人,但是,卻有一把劍。
她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疼,但步天音哪裡能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她笑著搖頭,一手拂過劍身,只見她掌心冒出微弱的光芒,彎曲的劍身竟然已恢復如初。
南織詫異道,“這……”
“行了,是我不好,沒有詢問你的意見就擅自用了你的劍,喏,沒事了。”步天音把劍還給她,自己又看起了這件銀甲。
“好像,有拆線的痕跡……”步天音揪著一處隱藏的線頭,悶聲道。
南織也看了看,說,“應該是改成了女子的小號,這件銀甲最初肯定是給男子穿的,小姐如果要穿的,會大很多。”南織摸了摸閃著銀光的銀甲,道,“據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