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插著一支箭,多虧了韋歡手疾眼快才把只剩下一口氣的他弄了回來,不然,若等到馬跑到了這裡,人必然早已斷氣。
步天音和飛羽也下了馬車,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韋歡沒有理會,食指中指合併點在馬有為身上幾處大穴上,馬有為張嘴吐了一口血,艱難的開口,“東壤……東壤……有分隊……突擊……先鋒……”
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馬有為便歪頭嚥了氣。韋歡明白他的意思,他當即便起身,召集了將士,剛要發號施令,步天音便攔住了他。
韋歡面無表情道,“你要做什麼?”
“我是主帥,你不是該聽我的?”步天音走到與他並肩的位置,面對浩浩湯湯十萬大軍,心裡說不震撼是假的。
他們只有十萬,人數就已經這麼多,那夜帝的四十萬,精兵,那場面還不得嚇死人?
好在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扔得了節操秀得了下限,這點小場面對於她來說,還嚇不到她。
只是韋歡不能擾亂她的計劃。
韋歡抿唇不語,似乎在等她說話,步天音仔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將士,過了良久,才說道,“原地,安營紮寨。”
眾將士本就瞧不上她一個女人帶兵上前線,對她都是口不服心也不服,韋歡身為副帥,聽她的他們就會覺得他是被她迷昏了腦子,可眼下她一開口,這聲音雄厚有力,一直到最後一排最後一個士兵,都將她的話清晰的聽入耳中。
他們離得這麼遙遠。
韋歡抬眸看了眼步天音,她一邊在前面走一邊說道,“你上我馬車裡,我有話跟你說。”
韋歡隨步天音上了馬車,他一身戎裝,步天音的馬車裡柔軟舒適,還格外的暖和,他摘下盔甲,正襟危坐。步天音給他倒了杯茶,笑道:“這場仗你要怎麼打?”
韋歡看著她,說,“這場仗應該由你來打,主帥大人。”
他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些什麼他意想不到的能耐。
步天音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呷了一口,緩緩道:“你知道夜帝有四十萬精兵嗎?”
“自然曉得。”
“那你知道我們只有十萬殘兵嗎?”
韋歡眉頭微微一皺,步天音繼續道,“其實說都是殘兵也不盡然,但他們大多數都上了年紀,大半輩子都在戰場上度過的,他們的妻兒都在帝都,他們在戰場上拼得你死我活,家中卻不一定富裕,有的可能會很窮。他們有兒有女,有的可能幾世同堂。戰爭,兵不血刃也是戰爭。然而戰爭往往都是殘酷的。”
她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她沒指望這些話能夠打動韋歡,因為韋歡沒有心。
一個沒有心又不講理的人,無論跟他說多少,多是在做無用功。
半晌,韋歡問道,“你想說什麼?”
步天音道,“我有個辦法,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夜帝退避三舍。”
韋歡眸中已有異樣情緒翻滾,他單手扣著茶杯,問道:“什麼法子?”
“這你就管不到了,反正不會有損失。”
“我不相信世上有這種辦法。”
“我也用不到你相信,更不用你同意我去辦。”
“你以為沒有我,軍中的將士們能聽你一個女人的差遣?”
“你別忘了,我才是主帥。”步天音笑道。
韋歡道,“敵軍的先鋒已經打了過來,我沒時間跟你敷衍,我會帶一小分隊出去,日落前結束他們。”
步天音要開口阻攔他,但轉念一想,便改口同意道,“如果日落前你解決不掉呢?”
韋歡怔了一下,隨即道,“韋歡願接受軍法處置。”
步天音笑道,“好,那你去吧。”
韋歡快步下了馬車親自點兵出發,步天音看著他意氣風發的帶了幾十個人組成的突擊小隊離開,看著身後的營地已經圍好,軍帳也在一個個搭建起來,她之前讓人蓋了塔樓,自己便上了塔樓檢視。
她一襲白衣勝雪,迎風飛舞。
面前廣袤的曠野上,遠處遙遙有一座巍峨的城牆,上方揚著巨大的戰旗,應該就是東壤軍隊駐紮的地方。
沒有望遠鏡呀,不然敵方的情況會看得更加清楚。
飛羽也走了上來,她注意到軍中有很多人的目光都不懷好意的盯著她家小姐看,飛羽身上有一種狠勁兒,和南織的很像。
飛羽問道,“小姐打算怎麼辦?”
步天音沒有回答她,反而問她道,“北堂翎準備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