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聽後回頭轉身折回去重重磕了一個頭,東皇揮揮手讓他退下,並未再說什麼。
花清越出得殿去,臉上那層敷衍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
他昨夜去了司天監,已經確認並沒有什麼七星連珠,九星連珠的天文異象,現代是回不去了,那他不如就在這裡做一番事業。反正回去也是要工作,結婚,在哪裡都一樣,大不了就是這裡落後一些,但空氣極好,萬里山河都是他的,還有步天音,他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老皇帝的想法,他此刻答應便是,將來江山都是他的,隨他的姓,他要改什麼動什麼,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麼。他是也姓花,但並不是隨了東皇的皇姓,他那麼大的野心,豈是他一個古人能夠了解的?
三日後,望天樓。
雲長歌在接到聖旨後什麼也沒有說便讓雲楚把聖旨送到了步天音手裡,她拿著柔軟的聖旨,開啟一看,臉色立刻就變了,可偏偏雲長歌還一個字都沒有讓雲楚帶,雲楚一頭霧水,南織一頭霧水,步天音反而笑了起來。
“小姐,在笑什麼?”雲楚不惑道。
步天音把聖旨疊好放在一邊,笑道:“你主子的意思是,話太多,他懶得說,所以就沒有讓你帶話給我。”
雲楚不太相信,步天音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回去吧,跟他說我知道了。”
“是。”
在雲楚眼裡,步天音一直都是個讓人猜不透的人,她的小聰明一抓一大把,眼睛一轉就已經知道怎麼害人了,她這樣的女子,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家公子能夠hold住了啊。
南織送了雲楚離開,步天音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勾起一抹深邃的笑。
下午的時候天氣放晴,風很小,空氣並不是前幾日那般冰冷凍人。
韋歡靠在望江樓頂的露臺上,那個花小七曾經跳下去的地方的簷下,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那雙淡然如水的眼睛始終沒有變動過。
他的眼睛漂亮,嫵媚,如女子一樣,可是卻沒有任何感情。
韋安在他身後躬身道:“公子,太子殿下來了。”
“你下去吧。”韋歡才吩咐完,便有侍女掀起包廂的簾子,花清越一身輕裝走了進來,他才陪平陽王出去打獵回來,太子府都沒有回便到了這裡找韋歡。
“歡歡,在看什麼?”花清越站到了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問道。
韋歡答非所謂,道了句:“這裡曾經是七公主跳下去的地方。”
花清越面色微變,他對花小七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好在她也並未是他手下的棋子,不然如此不聽話,他會很頭疼的。“如何?”
“不如何。”韋歡淡淡道,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我在看帝都。”
花清越笑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韋歡直言:“亂世。”
“亂世與你何干?”
“與我無關。”
“歡歡的禪理學的倒是越來越妙了。”
山河賦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別離亦夢幽(2)
新年之前再也沒有下過雪,路上的積雪早已融化,雲長歌說,今年只有一場雪,他就是古代的天氣預報,說的話準的不能再準了。
帝都一切照舊,和平的表象之下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蘇澤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人間蒸發一樣,吳雙嫁不成他了,卻也沒有答應嫁給花少安,花少安傷沒好就整天跟在吳雙屁股後頭,就像當時她跟著他一樣。偶爾被越國公撞見了還會罵上他一頓,因為兩個孩子的事兒,越國公府和平陽王府沒少撕,步天音閒著的時候就會去看好戲。
這才過了多久呀,兩個人就掉了個了,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誰也想不到將來會發生什麼。而這太平盛世的景象,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吧?
雲長歌在年後就要回到銀月去,步天音想跟著他的車隊混過去玩幾天,他也沒有說什麼,說好了今年兩個人要一起守歲,可是變故就突然一下子來了。
摘星樓塌了。
摘星樓高百尺,一直有工部侍郎步名書親自監管建造,可就是在新年之前,這幾十米高的樓一夜之間突然崩塌。
住在新月坊附近的民居也受到了影響,一時間工地裡的工人以及周圍的百姓死傷大片,好在步名書有飛羽保護,索性沒有受傷,只是東皇大怒,將他關進了牢房。
說起讓飛羽重新回到步名書身邊的事情,是步天音一時做的決定,她那幾日心情飄忽不定,總也踏實不下來,便讓飛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