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直沒有溫柔起來。
事後,他照例為她清洗身體,給她穿好衣物才點了燈,他坐在桌邊嘆氣,韋貴妃走過去,半蹲在他身側,握住了他的手。
燕陵的手很涼很涼。
燕陵長長的嘆了口氣,摩挲著她的秀髮,隨即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他輕道:“對不起,剛才弄疼你了吧。”
他的語氣裡滿是歉意,縱使心裡有莫大的怒氣,也不能把怒火發在心愛的女人身上,他們愛了這麼多年,也是很艱辛的。尤其是每次宮廷盛會,看到她盛裝站在東皇那個老頭子面前,他想謀朝篡位的心就止不住的顫抖。
韋貴妃道:“無妨。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又何嘗不是?阿陵,今天皇上怎麼說?”
燕陵猶豫了一下,微微垂下了頭,緊緊握著她的手,道:“我看那老東西想清世家,平國公,怕是來不及了。他痴迷長生之術,身子已經垮了,只是腦子還是那般的能盤算。還能怎麼辦?燕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此事已經傳了出去,為今之計,只能讓綰兒嫁……”
嫁給花容月。
韋貴妃的心裡恨了一下,面上卻低聲抽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他們……唉,真是報應啊。”
燕陵抬眼掃了一下低聲抽泣的她,眸光突地深邃起來。
良久,他忽然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韋貴妃止了抽泣。
燕陵道:“這門親事必須要答應下來,只是答應後,你拖著小五,我關著綰兒,儘量想辦法把婚期拖延。然後,讓老二把一切行動提前。”
一面緩兵之計先答應東皇,另外一方面讓花如夜謀朝篡位。這樣的話,天下一亂,且不說沒人會管起這門婚事,就是將來他們的孩子坐上皇位之後,這婚事無論如何也要取消。到時候發配花容月去外地,燕綰也找個好人家嫁了,這件事就會翻篇。
韋貴妃問道:“自從老二平息十七王爺的鬧事,可謂是一舉贏得了民心,但是他似乎並不急於行事。”
燕陵道:“他也等不得了,太子即將迎娶步天音,收攏了步世家的財力,老二以後再出手怕是要難了。”
韋貴妃道:“老二一向聰明,他有自己的打算。”
燕陵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道:“老二的智慧的確在你我二人之上,他有著打算又不是一兩天了,不過是要你催他快一些行事,不會影響到他。不然,我們真的沒有其他的退路了。總不能讓……唉。”
後面的話他不說出來,韋貴妃自然也明白什麼意思。
總不能讓小五真的娶了他的親姐姐吧?
“好。”沉默了好久,韋貴妃才緩緩出聲,從他身上款款站起來,美麗的臉龐映著燭火的微光,驚心動魄的撩人。“我會讓他儘快動手的。”
夜深了,韋貴妃抬步離開。
到了那個幽深的巷子換回了自己的馬車,韋貴妃上車後便取出一張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了又擦,直到擦紅了才丟下手帕,重重靠在了車上。
她並不愛燕陵。儘管他年輕,在床上又一向比東皇溫柔。
她當年之所以選擇他,便是因為他的才智和勢力,將來能夠幫老二奪得皇位。
每一次與他的接觸都令她感到無比的噁心。
可是,她是個女人,她也是有需要的,更何況她可以用身體換來他的忠誠和支援。她不過是在利用那個男人而已。
車內的光亮來自一角的夜明珠。
夜明珠下,韋貴妃輕輕闔上了眼睛。
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等老二一繼位,她就會想辦法處死燕陵。儘管他是小四小五的父親,那也不能阻擋她想要他死的決心。
夜,更深了。
第二日秋陽高照。
步天音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劍,南織便給她端了一壺紅棗茶。
她拉著南織坐到長椅上,關切道:“你身體好了?”
南織點了點頭。
步天音喝了幾大口茶,放下茶杯,嘆道:“南織,你這般跟著我就是背叛他了。我也不怕跟你說,我以前曾經信任過你,也心涼過你沒把我放在心裡最重要的地位。但是以後,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
她靜靜看著南織,道:“南織,我能信任的人並不多,你別再叫我失望。”
南織眼眶一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從來就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可是自從跟在她身邊,她變得越來越健談,是她,給了她重新像個人一樣去感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