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動作,竟然是下意識的要出無名劍。
可是她已經把無名劍還給了白輕水。
想起白輕水那個腦袋有泡的人,步天音心裡難免又是一陣不舒服。
遇上白輕水那樣的人,真的不能怪她不會看人,而是白輕水本身腦子就是不清醒的,她怎麼也不能摸得透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的心思吧?
無名劍不在手,步天音便亮出了短笛。
那男人一見她的笛子,先是眼前一亮,似乎很是喜歡,隨即便略帶嘲諷的嗤笑道:“你一個女人,憑這一支笛子,便想與我動手?”
“不是與你動手。”
“嗯?”
“是我揍你。”語落,步天音的身形便掠到了他的身側,她的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心裡著急的時候,她需要速戰速決。
她不喜歡這個詭異的地方,她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個叫素合的女人根本就是在敷衍?
她不會武功她相信,但是她的頭腦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一個不會武功柔弱女子,既然可以當一個不落的族長,並且把手底下的人管得井井有條,無人反水,她不信她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並且,她不止一次的想過,素合當年告訴白輕水入冰棺修煉神功時她便是少女的模樣,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少女的模樣,這樣詭異的事情,她是怎麼做到的?
素合,她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那男人的兵器是一把圓月彎刀,刀很重,幾次擦在步天音的短笛上,都擦出了錚亮的火花。
幾十招過後,他開始重視起這個第一眼沒有被他瞧得上的女子,因為真如她所說,她根本不是想憑藉這一支短笛與他動手,而是她在揍他。
“我的臉……”他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臉。
步天音臉色一凝,她擔心他的叫聲會引來其他人,伸手便探向他的腰上,那串鑰匙勢在必得。
然而就在一剎那間,他的身體忽然縮排了土裡。
然後消失不見。
步天音心道不好,這虯族的人果然擅長遁地!
他定是跑去通知其他人了!
步天音幾步躥到了木牢邊,凝眸看了一眼那奇怪的鎖頭。
凝風道:“主子,這牢籠的木頭非同尋常,鎖也十分奇怪,屬下等試過很多次,都未能開啟……”
步天音道:“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木頭和木鎖……”
她臉色微變,突然沉聲道:“後退。”
木牢裡的幾個同時向後退到了最裡。
步天音手上托起一團冰色的冷光,漸漸靠近鎖頭。
幾個人屏息凝神,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上的那團奇異的冷光上。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傳來“咔嚓”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入了水中。
步天音一把拉開牢門,下令道:“快出來!”
步天音如法炮製,又將剩下的幾個木牢開啟,救出了裡面的人。
步天音清點了一下,發現竟然少了三個人,她眸中忽然迸射出一絲駭人的殺氣,連靠她最近的凌風都感覺到殺氣凜凜,“怎麼少了三個?”
凌風沉吟道:“那天……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便有幾個男人把清風、清涼、清水帶走了。”
步天音對那三個人沒什麼印象,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似乎被帶走的是那三個年紀最小,她神色一凜,怒道:“敢殺我的人。”
她本不想惹事的,只打算帶了她的人然後擄了素合離開,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動她的人。
這她可就不能忍了。
步天音將散落的長髮用髮帶挽了起來,凌風看著她這番動作,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主子,我們接下來打算如何?”
他們都不明白,步天音把頭髮挽起來的動作,就說明真的要動手了。
她真的生氣了。
凌風等人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身體行動起來有些不方便,步天音便讓他們原地休息一會兒,用內力烘乾打溼了的衣裳,她來站崗。
她本來就是主子,做這種事凌風心裡自然過意不去,便跟她一起。
過去藍翎一直作為暗部,她也沒有直接動用過藍翎的人,自夫人死後,藍翎的部下也有過更新,他們都是年輕的後輩了。
他從來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一個這樣年輕又與眾不同的女子。
這世間的女子,有誰能比她更加有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