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從半路殺回來;
據說,韋歡提著劍在宮門外,要不是雲楚攔著,早就殺進來了……
步天音有些怔然:韋歡啥時候來的銀月?
飛羽道:“小姐,韋公子早就到了,是……陛下不讓他進來見您。韋公子一氣之下,將全家都搬來了銀月,說是要找陛下謀個一官半職……”
飛羽說完,才捂住了自己的嘴,驚覺自己叫“小姐”習慣了,眼下竟然又忘記改口,還好沒有外人在……
步天音挑了挑眉,嗤道:“韋歡把一家子都搬來了?”
飛羽點了點頭。
步天音真的是無語!
不知何時,外面飄起了雪片。
步天音湊到了窗邊,伸出手去接了一片,一點微不足道的清涼,落到了手上,瞬間就融化了。
她的目光輕輕落在了地上那層薄薄的雪上,問道:“讓你去查的人,可有下落了?”
飛羽搖了搖頭:“一直沒有訊息。”
步天音嘆了一口氣。
當初花清越死前告訴她,花如夜還活著,他放了他,但是他卻不肯告訴她在哪裡。
雖然,她心裡隱隱的有種預感,花如夜是真的沒有死。
可是見不到人,總歸是不能讓人放心的。
她當花如夜是朋友。
是曾經真心為她好過的朋友。
她自然也希望他好好的。
窗外的雪地上,幾個宮人正將白色的燈籠摘下,換成了火紅的燈籠。
步天音這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間,又要過年了啊……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今年過年,她終於可以和雲長歌一起守歲了吧?
當年,她初來乍到,便答應過雲長歌要陪他一起守歲,誰能想到,這樣輕易許下的一個算不上諾言的諾言,真正實現的時候卻要等到幾年以後?
這幾年,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慶幸的是,想要保護的都還在。
今年過年,她、雲長歌、飛羽、韋歡四個人應該可以組一桌麻將了吧?
雲楚就不要參與了,他過年應該去陪著南織的。
南織……如果南織還活著該有多好。
步天音眼神一黯,突然吩咐飛羽道:“去櫃子裡找找,有沒有一件火紅的狐裘披風?”
飛羽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
不多時,果然翻出了一件。
那是曾經她送給雲長歌的,她知道他一定會妥善保管。這裡是他的房間,會有這件披風也不稀奇……
步天音抱著披風出去了。
太子府外。
風雪無邊。
長街盡頭,兩個人相互凝視。
雲長歌白衣縹緲,長髮如歌。
步天音眼神清澈,眸色無邊。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某一時刻。
步天音解下自己披風,雙手抖開替他披在了身上。狂舞的風雪中,兩雙同樣宛若星辰的眼睛靜靜對視。
那一年,你送我一件天衣,我在風雪中贈你避寒的披風。
那一年,雲長歌還是一位站在冰原巔峰的強者,長久面對淋漓永恆的冷寂,他的內心早已強到碩大無朋。堅韌無比。
而今,他依然還是那樣一位強者。
但心裡卻有了一個人。
想要永遠拼盡全力去保護的人。
一個讓他天涯海角,也總值得去等待的人。
她叫步天音。
雲長歌笑道:“小步,是不是每一年下雪,都要重新上演這一幕?”
“怎麼,你不願意?”
“你若喜歡,奉陪到底。”
“白輕水把沈思安的女兒抱走了?”
“是領養。”
“……”她怎麼覺得都像是被迫領養的?
“回去吧,雪大了。”
雲長歌解下自己身上火紅色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握住了她披風下微涼的小手,勾唇笑道:“小步,給我生個孩子吧。”
步天音全身一抖,嘴角抽了抽:“素合說,那種藥很難喝的。”
“我陪你一起喝。”
“……你說的!”
“君無戲言。”
“喂,還有,你娶的又不是我,難道就不考慮補辦一場婚禮給我麼。”
“正在籌辦。”
“雲長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