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犯這個傻。
陸大太太命侍女拿了墨匣,笑著起身告辭,“家裡事多事繁,一刻也離不得我。改日閒了,再跟妹妹敘話。”陸芸微笑,“我送嫂嫂。”客氣送到垂花門前,客氣作別。
陸芸回了上房,吩咐道:“且不必套車,今日暫且不出門。”真被這莫名其妙的大嫂給氣著了,招她惹她了?既帶著氣,不出門為好。否則,若難以自制,言行舉止失當,豈不是替丈夫、兒女丟人。
阿遲陪在陸芸身邊,言笑晏晏,乖巧可愛。陸芸憐惜的為她理理鬢髮,“阿遲,到園子裡玩耍也好,回房讀書也好,不必陪著娘。”一個蠢人罷了,娘不跟她生氣。
西園送來貼子,是安冾邀請阿遲的。陸芸看著阿遲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哪忍心拒絕她,“去吧,乖女兒。”去不了北新街,還去不了鄰舍麼。阿遲小孩子家家的,玩心重,又何必拘著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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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這一更了,明天雙更。
☆、既見君子
若在規矩嚴謹的大家族;像阿遲這樣即將及笄的女孩兒,早已被當作大姑娘看待;陸芸自到南京後過慣單門獨戶的舒坦日子;徐郴這一家之長性情淡泊中又有幾分不羈;故此對兒女的管束並不嚴厲,寬和的很。阿遲已是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在父母眼中卻依舊是小姑娘,格外需要大人憐愛、縱容。
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坐上轎子;陳嵐、陳岱姐妹一邊一個;身姿曼妙,卻英姿颯爽,佩阿和知白跟在後面;羨慕的不得了。尤其是佩阿,往日一直自許為老成持重的大丫頭,大小姐的左膀右臂,跟眼前這兩位一比,“珠玉在側,覺我形穢”。
轎子直接抬到了新荔園。佩阿、知白被請到側間歇息,安冾把阿遲讓到上房,“五舅舅、五舅母和我爹孃都出門了,師公他老人家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如今家裡只剩下我。”
陳嵐站的筆直,面無表情。侯爺、夫人出門了,姑太太、姑老爺也出門了,老爺子不知去向,所以家裡就剩你了?我家二公子呢,他才是西園的主人。
安冾頗為得意的帶著阿遲參觀藏書閣,“徐姐姐,這是我一手打造的呢。老爺子本是交代給二表哥的,二表哥軍務繁忙,哪有空閒?便轉託了我。”
阿遲莞爾。安冾再怎麼裝的老氣橫秋,究竟不過是位年方十二歲的小姑娘,瞧瞧,全權指揮新荔園的改建、改造工程,她是多麼的有成就感。
“徐姐姐,這是美食館。”安冾知道阿遲對吃有興趣,專程指給她看,“南北朝的《食珍錄》,隋代的《謝諷食經》,唐代韋巨源的《燒尾食單》,北宋人陶谷的《清異錄》,南宋林洪的《山家清供》,還有陳達叟的《本心齋食譜》,名著薈萃,集美食之大觀。”
阿遲大為讚賞,“很有趣,往後我要常來借閱。”當然並非有菜譜就能做出佳餚,不過有理論指導,實踐會更有方向。不是每位廚師都富有想像力和創造性,美食需要老饕來發現和挖掘。
隨手翻開一本《食經》,“飛孿膾”、“剔縷雞”、“剪雲斫魚羹”、“千金碎香餅”、“乾炙滿天星含漿餅”、“撮高巧裝壇樣餅”,只看菜名,就覺著一定好吃。
書架旁設有寬大老紅木桌案、舒適的圈椅,桌案上擺著筆墨紙硯、茶水點心。安冾是位禮數周到的小主人,請阿遲坐了,拿了數本食譜、食單放在她面前,“姐姐您先自個兒看會子,我去去便回。”
阿遲淡定抬頭,“冾兒不許走,陪著我。”安冾先是苦著小臉,繼而靈機一動,捂起肚子,“好姐姐,我肚子痛,要出恭。”一溜煙兒跑了。
這小丫頭!阿遲搖搖頭,繼續津津有味的看食譜。這食譜寫的可真有水準,“團團秫粉,點點蔗霜,浴之沉水,清甘且香”,看的人流口水。
散發著清香甜美的氣息,一碟小小的、白白的芸豆卷兒放在阿遲面前。抬頭,眼前站著位身穿黑色錦袍的青年,眸光深沉,嘴角含笑,正是西園主人張勱。
碟子中放著一枚精美的銀製小勺,阿遲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