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立馬就不舒服的別過頭去,咿咿呀呀的拒絕他的碰觸。
容恆好笑,“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這樣的嬌氣。”
“像你啊。”
容恆瞪著眼睛,“哪裡像我了。”
秦惜瀲灩的眸子裡笑意一閃,笑吟吟的瞧著容恆,“又嬌氣又難伺候,哪一點不像你。”
她說的是容恆先前裝傻的時候,那個時候什麼委屈啊受傷啊的表情簡直不用過腦子就能冒出來,傷到哪裡了就跟她撒嬌,滿臉委屈的說好疼。這樣一想,還真的跟容恆那時候的性子像極了。
容恆也想到了這裡,他微微一笑,坐在了秦惜的身邊,從她懷裡接過汐月,囑咐秦惜,“你也換衣裳吧,等會兒來不及了。”
文武百官們已經等在外頭了。
秦惜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容恆,能不能……不要立後……”
她不想做他的皇后,只想做他的妻子,總覺得皇后這個稱呼冷冰冰的,讓她十分難以接受,她也不喜歡皇宮,這裡的宮殿那麼大,人也那樣多,可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心裡更加的孤獨。這裡就像是一個黑色的簾子,把所有的美好都遮住了,只剩下黑暗和冰冷。
聽到秦惜的話,容恆頓了頓,眼神複雜難言。
他們兩個是對方的枕邊人,也是最瞭解彼此的人,他知道秦惜不喜歡皇宮,也不喜歡那麼華麗的身份,可是他還是比較自私,他若是在皇宮裡,當然也想把她留下來。
他嘆口氣,揮退了宮人,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媳婦……陪著我。”
陪著我……
就這麼一句話,秦惜竟然發現她的心軟了。她苦笑不已,其實禮部的人早就準備好了,立後和新皇登基放在同一天也是容恆跟禮部下了命令的,其實她知道事已不可為。她看著容恆的眼睛,他的鳳眸依舊溫柔,溫柔的底下竟然藏著一絲絲的惶恐,好像生怕她會逃走一樣。
她失笑搖頭,就算她不做皇后,也是他的妻子,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她能跑到哪裡去。
嘆口氣,“時間快來不及了,讓人進來給我更衣吧。”
容恆鬆口氣,讓人把宮人給招進來了,容恆把手裡的汐月交到了青翎的懷裡,從宮人手中接過她的鳳袍和鳳冠,親手給她穿戴。
“皇……殿下,這不合規矩……”宮女一臉惶恐。
容恆冷眼掃過去,那宮女立馬噤聲了。
秦惜失笑,壓低聲音,“你嚇她們做什麼?”
容恆但笑不語,手中的動作卻飛快的替她把衣裳穿到了身上,鳳袍也是用幾天的時間趕製出來的,雖然時間比較短,可做工非常精細,誰也不敢在鳳袍上偷懶湊合,同樣的明黃色的布料,袖口領口和襟口也繡著祥雲圖案,和容恆的龍袍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龍袍上繡的是五爪金龍,而鳳袍上繡著的是展翅欲飛的涅槃鳳凰。
秦惜和容恆並肩而立,透過大殿中的銅鏡看著彼此,兩個人異樣的和諧。秦惜嘴角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鳳袍其實很寬鬆,因為她懷了孩子的緣故,腰帶也不敢束太緊,她還是頭一次這樣穿,有些不自在,轉頭問容恆,“難不難看?”
“不!很好看。”
“你就會哄我開心。”
“的確很好看。”容恆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這樣重要的場合,剛好咱們一家人都在見證。”
一家人……
秦惜心裡暖融融的。
容恆給她戴上鳳冠,鳳冠很華麗,但是跟華麗相反的還有就是厚重,秦惜帶著那鳳冠幾乎要把脖子給壓斷了。她突然想起之前跟容恆成親的時候,娘給她弄的那鳳冠全都是黃金打造,也差點壓斷她的脖子,她還以為一輩子就那麼一次,哪裡知道還要受這樣的罪。
想到要戴著鳳冠一整天,她小臉立馬就苦了。
容恆失笑,捏捏她的臉頰,“忍一忍,大典過了就換常服。”
“呃……這樣不太和規矩吧。”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秦惜愉悅的笑出聲來。
兩人換好衣服宮人就開始催促了,容恆扶著秦惜就走出了大殿,兩人隨著宮人一路前行,一直到了早朝外面的空地之中。登基大典原本應當到郊外去的,但是因為時間緊促,所以一切都從簡了。文武百官們已經跪滿了整個廣場。
接下來的時間秦惜完全是暈頭轉向,脖子壓的幾乎要斷掉,她什麼都不管只握住容恆的手,把一切都交給他。她其實是一個特別討厭繁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