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面色紅潤。女子闔著眼,看上去仿若只是睡著了一般。
她嫁衣如火,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白色的冰棺中,看上去像是冰雪上唯一的嫣紅,那一抹紅刺痛了秦惜的眼睛,她的眼眶驀然紅了起來。她靜靜的看著棺材中的女子,女子的胸口處貫穿身體的劍傷,血跡已經乾涸,暗紅的血跡給嫁衣染上一抹暗色,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秦惜忽然捂住胸口,突然覺得那疼痛又席遍了全身。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滿滿的都是血色,滿地的屍體,殘破的斷肢,滿地的血紅色,爹孃臨終前的目光,還有嫂嫂最後看到哥哥轉身離去時眼睛裡的欣慰……
她豁然抬起頭,淚光朦朧的看著容恆。
容恆悄然握住她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在空曠的空間中,他輕聲給她解釋,聲音還帶著淡淡的迴音,“已經快一年了,一直都沒有敢讓你來看,就是怕你會想起過去的事情,可是再不帶你來看,恐怕就來不及了,雖然這冰棺冷硬,可這身體已經有了腐敗的跡象,所以我才帶你來看,讓你自己作打算。”
冰棺中的女子正是一年前在丞相府喪命的蘇瑾。
蘇瑾重生到秦惜身上之後,回到丞相府,找到了爹孃,找到了嫂嫂,但是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屍體。她一時之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恐怕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能有這樣的經歷。
活在一個人的身體裡,卻看到先前的自己躺在棺材裡。
她心中一直有一個心願,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恐怕這世界上也只有哥哥和容恆還有表哥才能明白。
她寧可曝屍荒野,也絕對不讓自己的屍體葬到建昌侯府的祖墳中,因為她覺得噁心。
她從來都不說,因為事情沒有到那一步,和趙淳現在是處於暗鬥的期間,明面上還沒有徹底和太子撕破臉皮,所以她忍著。她告訴自己,等消滅了太子黨包括容戌,還有容厲雲,她一定要挖了趙家的祖墳,哪怕她的身體已經腐爛成白骨,她也要挖出來,埋到爹孃的身邊。
她死死的盯著蘇瑾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