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話!”她手伸進懷裡,取出裝的滿滿的荷包,把荷包在婆子眼前晃了晃,透過微微的光芒看著婆子貪婪的神色,她才把荷包放到婆子的手裡,“這荷包可以給你,但是知道該怎麼回話嗎?”
“知道知道。”婆子掂了掂荷包的份量,心口砰砰直跳,她一個粗使婆子,因為雲氏院子裡的人都打發買了,人手不夠了,王嬤嬤才讓她看著這院子,沒想到頭一天就有這麼好的事情,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婆子也不是蠢貨,聽到秦惜的話,她滿臉討好的笑,“老奴知道的,今天只有老奴一個人守在院子門口,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過。”
秦惜眯著眼睛打量婆子許久,看的婆子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二……二小姐……”
這樣容易用銀子收買的人秦惜是不敢相信的,今天能被她的銀子收買,明日就能被其他人的銀子繞花眼,從而反咬她一口。
因此她冷著臉半是威脅半是利誘,“聽我的話今後我會讓王嬤嬤想法子給你安排個好差事。記住,我今天能給你這筆銀子,就有能力把你和你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手中,今天的事情若是有一絲風聲傳出去……”
“不會不會,老奴不敢!”婆子冷汗直冒,瞬間覺得拿在手心裡的銀子立馬成了山一般沉重。
秦惜站在屋簷下,冷冷的盯著她,半晌才道,“記住就好!把火摺子拿來。”
婆子立馬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雙手捧著遞給秦惜。秦惜接過火摺子,把斗篷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這才帶著秋意進了院子。
長久不住人的院子長滿了雜草,草足足有半人高,秋意小心的撥開雜草,讓秦惜順著一道已經傾倒的雜草走。
“不用這麼小心,今天下午把雲氏抬進來的時候早被人踩倒了,誰也記不得自己踩的是哪裡的草。”秦惜知道秋意是擔心有人從她們的腳印中發現她們來過,不過這實在沒有必要。
“不是啊小姐,奴婢是擔心有蛇。”秋意撥開雜草,走到屋門口的屋簷下才鬆了口氣。
兩個人沒有第一時間進屋,屋裡沒有一絲光亮,整個院子都透出一股子腐朽的氣息。兩個人站在門口聽了半晌,只隱隱約約聽到屋子裡痛苦的呻吟聲。
秦惜冷笑,推開房門就走進了房間。
房門因為許多年沒有動過,一開啟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聲響。透著慘白的微光能清楚的看到房間中所有的陳設。
最簡單的一張床,旁邊一個歪了的櫃子。地上滑膩膩的一片,透過朦朧的光線能清楚的看到有小小的黑影在地上竄來竄去。
秦惜吹亮火摺子,點燃了屋裡的油燈。
在油燈的照射下,屋裡頓時亮了許多,燈光亮起的瞬間,被褥上的三兩隻老鼠一竄而逃。
“嘶——”
秋意倒抽口冷氣,方才那幾只老鼠竟然在啃咬雲氏受傷的額頭,此時雲氏的額頭被老鼠啃的都是印子,怪不得方才在門外就聽到低低的痛呼聲。再瞧著那幾乎襤褸的被子,透過淡淡的光芒,秋意看到被子一直在不停的蠕動,很顯然那一堆爛棉花裡還有老鼠……
屋裡的桌子上放著一碗粗糙的白米飯,那米飯早就被老鼠叭嗒的不能入口,米粒散了滿滿一桌子。在桌子下方的陰影裡甚至能看到幾隻老鼠抱著米粒啃得正香。
秋意猛然閉上眼睛,忍住胸腔中泛起的陣陣不適。
老太太真是夠狠,竟然把人放到這樣的地方。
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聽到動靜,雲氏僵硬著脖子轉過頭,她臉上被老鼠爬的滿是汙垢,此時頭髮散亂,眼睛血紅,那模樣宛若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襯著這漆黑的夜色,噼啪的雨點,讓人瞧一眼便心中泛寒。
瞧見秦惜主僕雲氏面色陡然一冷,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奈何她原本就小產後虛弱,再加上雙臂盡斷,根本沒有支撐身體的力氣,這也是明明有老鼠她卻無力趕走的原因。
“你來做什麼?!”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冷聲開口,就算再怎麼狼狽,她也不想在秦惜面前示弱,冷冷的逼視秦惜,“你來看我笑話嗎!”
“真是被你給猜對了。”秦惜拉過房間裡唯一一張凳子,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灰塵,抱胸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瞧著雲氏,“沒想到啊,以前那樣光鮮亮麗大權在握的雲姨娘竟然落得如今和老鼠為伍的下場,呵呵,先前我還覺得老太太對你的懲罰不夠,如今瞧見這一幕,我可算解氣了。”
“你滾!滾出去!”雲氏大怒,噗通著自己的雙腿,用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