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腳尖踢到懸崖邊的小石頭,石頭墜落下懸崖,一絲回聲都沒有。
秦惜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腦海中又是一陣眩暈。她慌忙伏在山洞洞口的山壁上,許久眩暈感才散去。
秦惜咬著牙,這才發現懸崖的玄妙之處,懸崖的上空懸掛著幾根藤蔓,秦惜扯了扯藤蔓,十分結實。可就算再結實她也爬不上去,她如今四肢無力,別說是爬藤蔓,就是走路都十分艱難。
山洞洞口寒風呼嘯,秦惜只站了一小會兒就有種要被烈烈寒風吹走的感覺,渾身冰冷僵硬,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她嘶嘶的抽著冷氣,終究是躲進了山洞裡。
逃她肯定是逃不掉了,可也不可能一直沒有人出現。
秦惜冷靜下來,乾脆坐在貂皮大裘上靜靜的等待擄她的人出現。
沒有了逃的可能,秦惜的腦子就飛速轉動了起來。她坐在火堆旁邊,把貂皮大衣放在手中,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想起來。
既然能在秦府的內院裡對她動手,應該就是秦府裡的人,她仔細想著今天見過的人。
容恆先第一個排除,韓子玉紅色的錦袍,也排除。秦漠北?首先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其次,他沒有這個能力把她弄到這個地方來。秦惜還記得她昏迷前衣裳的顏色。
她眸子忽然一冷!
她想起來了!
趙淳!
就是趙淳!因為今天早上她剛剛到秦家的時候遠遠一瞥,趙淳穿的就是墨綠色的錦袍,錦袍外罩著的就是這件貂皮大裘。
可是趙淳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是為了報復她言語的惡毒,儘可以把她抓來之後肆意凌辱,為什麼還要給她生好火堆,甚至還要給她墊上貂皮大裘讓她躺在上面。
如果是為了報復她,趙淳大可以把她丟在雪窩裡,凍死她好了。
秦惜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乾脆盤膝打坐,靜靜的等著。
其實按理說秦惜不應該被這樣輕易的帶走的,因為容恆先前派了兩個鷹羽衛的人暗中保護她,可是在秦惜嫁到王府之後容恆立馬就撤掉了兩人。因為王府不比秦家,王府守備森嚴,兩個暗衛很有可能被人發現,而且秦惜嫁到王府之後每日裡都是和容恆在一處,所以容恆十分放心,就乾脆的撤掉了對她的保護。
容恆若是知道有今日這麼一茬,就是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恐怕也不會撤掉對秦惜的保護。
秦惜安靜的坐著,一直從天亮等到暮色四合,卻還是沒有看到人影。她在山洞裡找到許多幹柴,一直添著火堆,幸好有許多幹柴,否則不等她等來趙淳,恐怕就要被凍死了。
到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趙淳終於出現在山洞中,他抓著藤蔓進了山洞,瞧見秦惜老老實實的坐在火堆旁,他冷峻的面容微微一鬆。
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秦惜,“吃吧。”
秦惜除了早上吃了點東西,中午和晚上都沒有進食,她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瞧見趙淳遞過來的東西,她也不抗拒,開啟油紙包看到裡面靜靜的躺著一隻還冒著熱氣的燒雞,她眉頭一挑,毫不猶豫的掰掉燒雞的翅膀,安靜的啃了起來。
不吃飽,她怎麼有力氣逃跑?!
“不怕我下毒?”
“怕!”秦惜扯掉雞腿,冷笑,“你這樣的小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軟筋散這樣的東西都用上了,再下點別的什麼毒那太正常了。不過我想你抓我來,應該不至於直接毒死我,要不然在秦家直接一劍捅死我了,哪需要折騰這麼多!”
趙淳剛剛鬆弛的眉目又是一冷,他拿著一根樹枝撥了撥火堆,冷笑道,“在你心裡我應該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形象了。”
秦惜吃完兩個雞翅膀,又啃了個雞腿,身上終於有了點力氣。拿身下的大裘把手指擦拭乾淨,抬頭看趙淳的時候目光已經冷了下來,“你抓我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趙淳靜靜的看著她,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她的脖頸上,那目光深邃中帶著赤裸裸的打量和探究。
秦惜皺緊眉頭,他這目光讓人有種光著身子放在太陽下的錯覺。
沒錯,趙淳就是在打量秦惜。
他要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被人觸碰過的痕跡。
趙淳握緊了拳頭,這三天他度日如年,整整三天,他沒有一刻鐘是閉上眼睛的,因為只要閉上眼睛,他腦海中就浮現出半年年秦惜和容恆在橋洞下親密的場景。
他忍不住想,如今他們兩個已經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會不會有更加讓他痛苦的畫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