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珧兒的性子為師也管不住,你在的話,他還能聽聽你的話,你這一走,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個準!”
突然的,公西子瑚一嘆,“笙兒,出門在外,且是復仇之路,為師一來希望你能平安歸來,二來希望,莫要讓仇恨給矇蔽了,你向來聰穎,想的事情都比別人深入,為師相信你!”
他抬手,看著還是少年的花容墨笙,心中的不捨難以用筆墨描繪,這麼些年,除了離開連雲島的八個月,他是看著花容墨笙與畫珧一點一點地長大。
花容墨笙點頭,“師父放心!此趟離開,我定然全力以赴,希望能儘快為我母親報仇雪恨,再一報當年花容韻禮對我的拋棄之恨,如果兄長願意跟我回連雲島,也定當將他帶回!”
一個皇子或許將來有機會登基為帝,可是身份再高權利再大,一定也不會有連雲島的自由。
公西子瑚道:“你兄長從小失去了母妃的庇護,這些年來怕是也受盡了不少的委屈,加上這些年來連青詩的得寵,他是大皇子,怕是讓連青詩視為眼中釘,且這些年並不受皇帝的寵愛,因你母親的關係,皇帝必定將此當成一種羞辱,必要的時候你且好好幫著他,權勢富貴並不是所有,他若願意便將他帶回,既是盈兒的孩子,為師定然也是將他當為自己的孩子!”
“是!徒兒知道了!”
“你年紀尚小,到了那裡,別荒廢了學習新的知識,不論是哪一方面為師都希望你能精益求精,雖說仇要報,但更希望你離開連雲島之後的時日,可以見識得了更多,你且記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見公西子瑚每一件事情皆是再三交代,只要他一張嘴,他就能猜測出對方下一句是什麼。
雖是別離,但花容墨笙還是覺得有些好笑,難免化去了一些憂傷,上前將他師父抱住。
“師父,這些話您可是交代了不少,你放心,離開連雲島之後,凡事我必定三思而後行,一定儘早歸來,且平安歸來,師父與畫珧皆可不必擔憂,徒兒雖然年少,這些年在師父與畫珧的教導下卻也學了不少東西,最起碼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必要時,一定讓自己全身而退!”
不論需要離開多久,他都會惦記著這一座島嶼上有他生命中兩個最為重要的人在等著他回來。
一個如父,一個如兄。
好一會兒,花容墨笙將公西子瑚鬆開,後退了一步才道,“師父,我走了!”
公西子瑚沉重地點頭,“去吧!保重!”
花容墨笙慎重點頭,轉身踏上了船,回頭朝著公西子瑚揮手。
而他這一回頭除了跟公西子瑚揮手,目光還落在他身後那空曠的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但一棵高大盤根的榕樹下,一抹淡淡的青色衣袂隨風飄揚。
這笨蛋,想躲起碼得躲得連個人影也讓人瞧不見,瞧他還露出了一塊衣角呢!
花容墨笙輕笑了下,既然不願意出來送他,他也不會勉強,省得一會兒還真死活要跟他上了船,他師父還得追過來。
他沒有出聲,只伸手朝著那一塊小小的衣角揮了揮手。
“畫珧,這些年來,有你的陪伴真好!畫珧,此生能夠遇見你與師父,是我出生到現在最為幸運的事情!”
他在心裡輕輕地念著。
未來的路如何,他自己也算不出來,但不論怎樣,他都希望自己可以活著回來,可以報了大仇。
兩人第一次面對別離,一個轉身,一個藏在樹後,始終不敢出來。
船漸漸地遠去,花容墨笙望著腳下洶湧的海浪,這才輕聲開了口,“孃親,願您在天之靈,許我還能回來!許我與兄長兩人平安!。”
等到那一艘船隨著浪飄遠而去,只剩餘一個小小的點,那一抹頎長挺拔的黑色身姿已然消失不見,畫珧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一步一步地踱到了公西子瑚的身邊,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海上的渺小的船隻上。
心裡不捨,不捨到疼。
他的感情想等到兩年後,花容墨笙再大一些再與他說,可終歸來不及說一聲我愛你。
等花容墨笙歸來之時,卻不知是什麼年月了。
公西子瑚側過臉瞧見一旁的畫珧神色不捨,輕聲道,“你剛才藏得可真是。。。。。。衣角都露出來了,也不曉得把衣角掖得緊些。”
花容慢慢地將目光移到公西子瑚的臉上,目光憂鬱而憔悴地開口詢問,“可是。。。。。。爹,孩兒的心很疼很疼。。。。。。十四年來,孩兒未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