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卿兒愛慕的眼神從來都不遮。掩的,花容墨笙的性子除非他願意,否則誰能留得下他聽曲子?
孤男寡女,夜深人靜,就是身子沒有背叛,那麼點心思肯定還會是有的。
她想過自己會離開,可沒有想過當花容墨笙再有別的女人的時候,她竟然會那麼難受,恨不得將那李卿兒扔出了王府。
這個年代與她之前所處的年代是不一樣的。
儘管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婚姻還算是牢靠的,儘管男人也會出牆,儘管也會有小三登門拜訪。
可在這裡,她想起李卿兒的話:“姐姐,以王爺的身份,早晚都是該要納。妾的,姐姐應該明白這一點。”
納。妾,在這裡特別流行。
養。奴。隸,在這裡也特別流行。
她一開始就是個奴隸,一路走來,才成為他的妻子。
花容墨笙起身走了幾步,淡然地望向了花容丹傾,而後笑意加深,卻是風輕雲淡地開了口。
“蘇流年不過是本王玩。膩的玩物,你若要,就贈於你吧!”
聲音很輕,卻也清朗,蘇流年聽得清清楚楚。
她是他玩膩的玩物?
三天前的夜晚,在無醉閣樓,她對著李卿兒說,他不過是她玩。膩的男人,可免費送人。
今日,他便將這句話還給了她,對著另一個男人說。
真是
笑話一個!
花容墨笙可是在報復她?
鼻子發酸,雙眼有些泛紅,蘇流年朝著花容墨笙看去,見他一副自若的神態,心裡有些揪緊,拳頭握得緊緊的,卻硬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花容墨笙,這話是你說的,那可別忘記了!至少,我會永遠記得你說過的,我不過是你的玩。物!是你已經玩。膩的玩。物!”
就是要分別,那也不要這麼傷人呀!
那一個晚上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氣憤,氣憤他跟別的女人如此,氣憤他讓她等了一晚,就此口不折言,可是說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但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拆穿那些屬於他的謠言!
花容丹傾也似乎沒有料到花容墨笙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但是見花容墨笙有要放手的打算,心裡也微微有些放鬆。
他淺淺一笑,目光柔柔朝她望去,輕執她的手。
“流年,來我這裡,我寵你一生,許你一世無憂。”
她想要的,他想,他完全給得起。
如果換成之前,她回走,但是會一個人走。
可是現在,或許是因為憤怒,因為失望,因為不懂得這樣的花容墨笙,蘇流年當真朝著花容丹傾輕輕地點頭。
“好!我跟你走,帶我離開這裡!”
她是他的玩物,是他的奴隸!
除了這個,再也不是。
似乎曾經的相濡以沫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她回握上花容丹傾的手,緊緊地拉著,再不鬆開。
她需要有人給她力量,否則,真的會哭出來。
花容墨笙的話,猶如利箭傷得她渾身都疼。
花容丹傾點頭,並沒有立即帶她離開,而是朝著花容墨笙望去。
“七皇兄,既然如此,臣弟需要一份休書,今日之後,蘇流年便與你再無瓜葛!”
花容墨笙負手而力,笑得淺雅,“休書做什麼?三天前的晚上,本王已經讓她給休了!若是不相信,便可問年年!”
年年二字,輕緩地從他的口中飄溢而出,聽得蘇流年心裡一顫,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做何叫她的名還是如此溫柔?
花容丹傾朝著蘇流年望去,後者點了點頭。
只是那休書,他看也不看一眼,便撕了。
“那臣弟就帶流年離開了!今日之後,流年與七皇兄再無關係!也希望七皇兄再不要打擾流年的生活,她要的,臣弟都給得起!”
花容丹傾行了禮,拉上蘇流年的手,轉身離去。
而花容墨笙的目光就這麼盯在了他們兩兩相握的雙手上,目光灼灼,可燃燒一切。
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又苦又澀又疼,似乎有東西硬要從他的心中強行剝離,疼得比背部的傷勢還要痛上幾分。
可他的笑容依舊,似乎他只會這麼一個表情。
明明很疼,可那面具一般的笑容並無絲毫的改變,依舊溫潤如玉,依舊風輕雲淡,依舊淡然自若